方幼眠即便是能夠控制自己的聲響,卻沒有辦法能夠管著旁的。
今日她很恐慌。
若是他興致來了,在馬車裡控制不住,真要傳到了外面去,被人聽見了,那
好在沒有。
方幼眠心裡鬆了一口氣。
馬車停在喻家外面之時,喻凜的酒已經醒了大半,方幼眠還是小心扶著他下馬車。
他的步伐矯健平穩,與其說是她扶著喻凜,倒不如說是喻凜攙著她,因為馬車是乘四架的,寬闊敞亮,又很高,即便是下面放了凳子,姑娘家踩下來,不留神也是要跌的。
崔氏就看著她的兒子,扶著方氏的手腕託著她不算,另外一隻手還掌著她的腰身,仔細怕她摔著。
看著兩人的動作親密得緊,崔氏不滿收回了眼睛,這還是在外面呢。
方家女倒是個厲害的,這才幾個月的光景,就讓她兒子這樣上心了。
裡外說不得,走兩步都要護著。
下個馬車而已,難不成還能摔了她?
方才她過來時可都聽說了,喻凜在前院跟諸位大人吃了酒,灌得有些醉了,還不回家,非要在外的馬車坐著等方氏。
都留了一個千嶺在她的身邊伺候著,高門大院的,還能有誰欺負她?
方幼眠素來敏銳,餘光留意到了崔氏的眼神。
“”
到家時,老太太還沒有歇息,叫了長房的人過去說話。
方幼眠跟在喻凜的身側,崔氏在兩人的前面。
喻初沒有回來,離開祝府的時候派身邊的丫鬟給崔氏遞了話,說是今夜要在江家歇息,跟人聯句做詩,就不一道回喻家了。
走了這麼一遭過來,他身上的酒味倒是散了不少,大步邁得從容。
喻凜察覺到她的目光,微微側過身子,往她那邊捱過去一點,“在看什麼?”
她回答,“怕夫君有醉意,走路不穩。”
“不會。”他微揚起薄唇,“我的酒量還算好。”
經此一夜,方幼眠也算是勉強知道了,喻凜的酒量的確是不差的。
往常人吃了酒,即便是喝過醒酒湯,恐怕睡了過去,他倒清醒,還能過來回老太太的話。
“夫君海量。”她也抿出了一抹笑,算是回了她。
崔氏看到兩人竊竊私語更是不滿,回過身去看了一眼。
“”
到了老太太的碧波齋,又陪著坐著吃了一盞茶,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交代的,只問了今日的場面,去了那些人,可有什麼趣事?
多半是崔氏在回,方幼眠和喻凜在旁邊坐著聽。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老太太沒再叫人上茶,問了崔氏,“初兒那丫頭又沒回來?”
“被江家的給叫走了,母親您也知道,江家的姑娘今日及笄呢,初兒跟祝家的小姐關係要好,推不過酒席,在祝家吃了茶飯,還得過江家走一遭,好歹怕失了禮數。”
崔氏斟酌著話回,臉上陪著笑。
就怕老太太說喻初性子過於跳脫不服管教,是怪罪她往日裡不好好給她約束立一立規矩,才促使她這樣。
方幼眠剛嫁進來的時候崔氏氣出來的病好了之後,就常給她立規矩,老太太知道後說了她幾次,讓她別厚此薄彼,喻初和方幼眠一般的年歲,卻不如方幼眠沉穩,讓崔氏多訓誡訓誡她。
那時候崔氏心裡的氣盛,便說是方幼眠才嫁進來,難免不懂這邊的規矩,好歹多給她教導一些。
崔氏氣性大,病才好,怕她又氣出個什麼好歹,老太太並沒有過分訓斥。
後來幾次也說過她幾回,她多數都用方幼眠已經為人妻婦自然要謹慎一些,喻初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兩人縱然是年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