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宴都是在下午的時候開始,上午則朝臣們與沈寧說說事情,而後宮內,君後正在接受正君們的叩拜,今日沈時也來了,蘇念,溫小寶,花嵐和沈時都坐在內殿,蘇念捏著一塊糕點吃得兩頰鼓鼓的,而一旁花嵐與沈時正在說話,花嵐面上露出些許疲憊,似乎沒睡好。
蘇念啃著點心,歪著頭看著花嵐道「嵐哥哥,你是不是夜裡沒睡好,怎麼看起來臉色有些差誒。」
花嵐靠著椅背,手肘支撐在扶手上,捏了捏眉心,「這段時間不知為何總是食慾不振的,夜裡也有些休息不好,可能是太冷了吧。」
「是麼?要不讓太醫來看看吧。」
溫小寶看著他的樣子也有些擔心,但花嵐依舊是搖頭,「這大年三十的還是不要了。」
而且要是傳到章萊耳中,只怕那傻子要急吼吼的跑過來,到時候就丟臉丟大發了,倒是一旁喝著君後特意讓人熬的乳鴿湯的沈時不知何時將白玉碗放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花嵐,隨後就衝著內殿的宮侍道「去將韓池韓太醫請來,從角門進來,莫要讓別人知道。」
「諾」
「阿時哥哥,怎麼了?」蘇念和溫小寶一臉懵的看著沈時。
「等韓池過來就知道了。」沈時端起小碗繼續小口小口的喝著,乳鴿湯鮮美,喝下去暖洋洋的。
花嵐卻將方才沈時的目光看在眼裡,臉上難得露出茫然,他將手放在小腹上,心中有些詫異。
應……應該不會吧。
今日沒有事情,韓池很快就來了,手裡依舊提著他那不離身的藥箱子,走到花嵐跟前,「正君,先讓臣為您診脈吧。」
「嗯?嗯。」花嵐點了點頭,將手翻過來放在扶手上,心中卻十分忐忑,會是他想的那樣麼?
內殿在韓池將手搭在花嵐手腕上時候就安靜下來了,就連正在吃東西的蘇念也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看著韓池,韓池表面淡定,但內心卻是慌張得很,臉色也十分嚴肅,直到他露出了一個笑容,一旁的沈時也鬆了一口氣,他坐在花嵐的身邊,伸手輕輕地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但是花嵐顯然是沒有反應過來的,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
「恭喜正君,正君這是喜脈,已經有一個月了。」
「真,真的麼?」
花嵐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韓池,沈時好笑的跟著站起來在他的腦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你莫不是高興傻了,這事兒能有假的麼?」
他們幾個都知道,花嵐等這個孩子等了兩三年了,從大婚開始就一直盼著,盼到現在,雖說章萊和永安侯章炎覺得沒有什麼,畢竟章萊當初也是章炎和正君大婚後四年才生下的,這是正君卻血崩撒手人寰了,章炎就這麼一手吧章萊養大了,所以對她來說什麼孫女孫子的不著急,而且整個永安侯府對於花嵐都是寵著的。
不管他是想出去也好還是想怎麼,章炎永遠都是準了,至於章萊就更不用說了,去哪兒心裡都惦記著自家正君,可正因為是這樣,花嵐表面上不著急有孩子,但是心裡卻十分著急,有些時候做夢都在想,可就是遲遲不見動靜,花嵐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之前學過武藝啊,馬術什麼的將身子給壞了,時不時的就會請大夫過府診脈,可得到的答案就是他身子很好,後來花嵐也漸漸的沒再提這件事情了。
可他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這麼悄咪咪的就來了。
花嵐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他伸手在小腹上輕輕地摸了摸,喃喃道「我也有孩子了,這是我和章萊的孩子。」
「恭喜嵐哥哥!」
蘇念和溫小寶湊到花嵐身邊,兩人說著討喜的話,內殿的氣氛也變得歡愉起來,沈時往後退了退,瞧著高興得顧不得別的的三人,他好笑的搖了搖頭,從隨身帶著的小荷包裡面拿出三片金葉子放在韓池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