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顧南奚沒他這麼好的定力,眼裡攙著慍意:「傅以曜。」
「怎麼?」
「你說呢?」
傅以曜俯首低笑:「原來小奚這麼急,是我的錯。」
顧南奚:「滾。」
傅以曜興味盎然地瞧著她,懶洋洋地故意撩撥:「不急催什麼,我們時間很夠。」
顧南奚:「……」
這狗男人是在報復這一週來她的不聞不問吧?
行,看誰撐不住。
漫長的時間過去,當顧南奚的衣服露出一角時,傅以曜的眸色終於有了變化。
漆黑如墨染,又透著層層複雜的情緒。
他沉啞地說道:「你還真是下足了功夫。」
在這個時候自然不能輸了陣仗,她輕嗤一聲:「是誰一週不回家?我不下足了功夫,你捨得回去嗎?」
傅以曜壓沉了嗓音,從唇齒間擠出一句話:「我算是知道為什麼有些人死得那麼不光彩了。」
「我可捨不得你死。」顧南奚眨了眨無辜的雙眸,絲毫沒有自己像個妖精一樣誘惑他的自覺。
傅以曜幽暗的眸底蓄著濃濃的炙熱,低啞地開口:「是啊,死了的話,誰讓你爽?」
「你哪次能不說這些下流的話?」
「不能,因為你喜歡。」
喜歡你個錘子。
顧南奚因為口不對心,自己對自己生悶氣。
可還沒等她醞釀出怒氣,傅以曜的自制力已經土崩瓦解了。
入了夜的冷風能將睏倦浮躁一掃而空,卻掃不掉房間內殘留的繾綣旖旎。
一臉饜足的男人,指尖勾著顧南奚的髮絲,若隱若無的發香縈繞鼻間,使人沉醉。
事後的顧南奚長發凌亂,只是眼尾染上了慵懶跟嬌媚的風情,偏偏一張臉年輕又純粹,這種介於嫵媚跟清純之間的氣質,不但不矛盾,反倒更透著吸引力。
傅以曜:「這衣服還挺神奇,竟能變這麼多顏色,哪裡淘來的寶貝?」
顧南奚的眼尾泛著明顯的紅,雙眸氤氳著水霧,愛哭不哭的模樣格外惹人憐愛,知道自己剛才過分了,傅以曜好言好語地哄道:「回家給你做牛做馬,嗯?」
顧南奚得寸進尺地說道:「你本來就給我做牛做馬的,這條件沒用。」
傅以曜颳了刮顧南奚的鼻尖,沉啞地說道:「你也知道我憋了一週。」
「是我讓你憋一週的嗎?明明是你自己小氣吧啦的。」
「傅太太,你可能不懂小氣的定義,你兒子霸佔我老婆,剝奪我應該享有的權益,我是有權利生氣的。」
顧南奚自知他受了委屈,軟糯地說道:「所以我不是主動求和了嗎?不然你以為我剛才那麼配合你?」
「是,小公主紆尊降貴,我該受寵若驚才是。」
「那倒不用。」顧南奚大方地說道。
「忍讓你一步,就上房揭瓦。」
「我啊,任你戳圓捏扁,囂張一時而已。」顧南奚故作哀憐地喟嘆一聲。
傅以曜被她這拙劣的演技給逗笑了,問道:「晚上留這裡還是回家?」
顧南奚毫不猶豫地回道:「當然回家。」
笑話,要是明天早上不小心睡過頭,跟外面的人打了照面。
不是誰都知道她千里送人頭嗎?
休息室的浴室沒有浴缸,傅以曜抱著顧南奚去做了清理,又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給她禦寒。
好在她的大衣安然無恙,披在身上,還能自欺欺人地掩飾一下。
只是見傅以曜將那件羞恥的衣服打包好的時候,她臉上的熱度又上來了,伸手搶過來,嬌嗔道:「丟了。」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