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曜便囑咐傭人:「阿姨,小奚手上有傷,你上去幫她換下衣服。」
顧南奚聽得出這是傅以曜想要支開她的藉口, 但是她也沒說破,跟傭人一起上了樓。
等到顧南奚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後, 傅以曜的神色氣場瞬間冷了下來。
雖沒有疾言厲色, 但是那股冷意卻是自內而外的, 強勢又逼人。
餘辰也收起了往日的吊兒郎當,開口道:「胡志明說不會再讓陸子濯出現在溫城,更不會讓他出現在南奚的面前。」
傅以曜微抬眼瞼, 語氣有幾分漠然:「他上回也是這麼答應我的。」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 他答應將城郊的專案無條件轉給你。」
「你沒跟他說, 我這個人給過一次信任,而對方做不到的話, 就沒有機會了嗎?」
邵聞逸接話道:「說了。」
「然後——」傅以曜漫不經心地開口。
餘辰:「原來陸子濯的精神有問題。」
「看得出來,易怒易暴。」
餘辰微愕:「你早知道?」
「猜的。」
「所以你才不惜答應胡志明的條件, 只要他弄走陸子濯?」
傅以曜:「他連自己的意志跟行為都控制不了, 我留他在溫城, 跟放枚炸|彈在小奚身邊有什麼區別?只是我沒想到, 他還能在胡志明的眼皮底下回到溫城。」
「聽說是胡小姐一時大意。」邵聞逸的眼神有幾絲不自然, 想也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大意了。
餘辰冷嗤:「他倒是能屈能伸, 不過整這一通是幹嘛?他是覺得能離間你們夫妻的關係還是怎麼的?」
傅以曜指了指他的腦子:「你變成他那樣試試,說不定就能想通了。」
餘辰橫眉怒對:「你咒我?」
傅以曜輕笑道:「我要是咒你, 你就能精神失常的話,我倒不介意,畢竟你餘家這塊餡餅我還看得上。」
「傅以曜,我算是見識了黑心的人長什麼樣了, 虧我幫你跑腿做事,你就是這麼過河拆橋的?」
「是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拿你沒辦法。」
「知道就好。」
餘辰:「……」
邵聞逸朝樓上看了眼,輕輕開口:「陸子濯似乎對南奚說了不少話,她不會信的吧?」
傅以曜看他一眼,眸底不屑:「你的腦子也跟他一樣了?問這種蠢問題。」
邵聞逸:「……」
他是吃飽了撐著嗎?用得著他關心?
餘辰:「走了走了,我們留在這裡說不定還礙人眼。」
傅以曜:「的確礙眼。」
邵聞逸:「……」
餘辰:「……」
傅以曜回到房間,顧南奚已經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她的面板一向瓷白,而且是超出正常黃種人的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今天失血過多的緣故,這份白顯得更為透明,透著脆弱。
傅以曜上前將顧南奚擁在懷裡,低啞地開口:「疼嗎?」
自然疼的,不過她也知道,如果現在在這個充滿自責的男人面前說自己疼,他絕對會比她更難受。
所以善解人意地笑道:「不怎麼疼了。」
「真的?」
「真的。」
傅以曜:「醫生說傷口癒合起碼得半個月,會不會留疤還要看癒合的情況。」
「留疤?」顧南奚拿起自己包紮得嚴嚴實實的手掌看,她這雙嬌生慣養的手留疤可就暴殄天物了啊。
「所以在傷口癒合前,你得乖乖聽話,且配合我的命令。」
顧南奚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