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都讓你們別跳。”又擦了擦額上的汗才說,“你們不跳,我就只能刺腿上的穴,可你們跳起來我夠不著腿上,就只能刺小腹了。你們知不知道,小腹各處皆是大穴,一不留神就要人命的啊。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要不是有這等求生斃敵的法子,她也不敢隻身一人千山萬水的奔波啊。
當初在上洛郡時,她為了應付煉丹,自己蒐羅了不少醫書煉藥丹,順便學了針灸。可又不能往人身上試手,所以只好勉強在山野裡找動物練手。動物們跑得多快,一個個如飛似奔,眨眼就竄沒了影兒,楚離就追著動物滿山跑,長年累月故而練的一身矯健身手。何況她本就有養生術打底,雖然不會功夫,但體力絕非一般人能比。
尤其是手上銀針細不可察,楚離自己又狀似沒有半點功夫,非常容易讓人放鬆警惕,所以幾乎每次攻擊都能出其不意掩其不備。
她就沒吃虧過。除了上次硬生生捱了拓跋迪一掌——她總不能反擊上谷公主吧。
地下一堆人哀嚎不止,有渾身抽搐的,有口吐白沫的,還有腸胃失調放出臭氣的……楚離捏住了鼻子。
踢開床板前的兩人,從裡面扒拉出來珠兒,掐她人中,又按她百會、承漿二穴,珠兒悠悠醒轉,“楚姐姐……”
“別動,你中了軟筋散。我給你按壓穴位先。”又取她風市、地機、陽陵泉、足三里四穴,輕重不一的按壓揉捏,珠兒漸漸恢復了知覺。
“唔,好臭。”小姑娘剛恢復五感,就連忙捂住口鼻。
楚離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下手重了點。”她輕咳一聲,讓珠兒燃燈,自己去開啟窗戶透氣。看著躺地上的四五人問,“你們幹嘛的?”
那些人只顧痛嘶,在地上不住扭動,根本沒人答話。
“不說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們補上幾針。”說著看向床板前那個被刺中關元穴的那人,“哎,就你,你說你們是幹嘛的?誰派來的?”
那人臉色煞白,嘴唇直哆嗦,四肢發顫嗚咽著不肯說話。
“我剛剛不小心刺錯地方了,要是現在施救還來得及。不然的話……”楚離無辜地歪了歪頭,“你就只能斷子絕孫了。”
那人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楚離說,“你要是肯說呢,就眨眨眼,我暫時給你止痛。”
說得好像別人有選擇一樣。
見那人用力眨眼,楚離滿意地走過去,點了幾個穴位,“說吧。不要耍花招,斷子絕孫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是南安隱王看你不順眼,所以才……”
“南安隱王?”楚離皺眉細想,自己並不認識。
那人點頭。
“噢。”楚離抿抿唇,“說實話。”
那人一僵,“小國師,確實是南安隱王……”
“為了什麼呢?”
“我只是個殺手……”那人快哭了。
楚離看他一眼,起身道,“好吧,既然你不在乎斷子絕孫,我也不必多此一舉。”
“不要啊!國師,救救我!”
楚離笑了,“這麼不專業的殺手,我還是第一次見。”
她收拾好行李,牽著珠兒走,關門時才回頭看一下房間內眾人說,“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殺你們。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所以活受罪你們是躲不過的。”
說完連夜帶著珠兒又上了馬車趕路。
“楚姐姐,南安隱王是誰?為什麼要殺姐姐?”珠兒驚魂未定。
楚離安撫地抱著她,“不知道。不過不重要,”她無奈地笑了,“只怕這一路都不安穩了。”
珠兒抓緊了她的衣角。
“不用怕,”楚離柔柔一笑,“最是怕字要不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只管走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