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來請罪的,”楚離嘀咕道,“縱我有失禮,但你不也找不著了麼。”
拓跋迪一頓,轉而對她笑,“不是來請罪,這一大早的趕過來,莫不是想念本宮了?國師?”
“……”才沒有。楚離撇撇嘴,“公主,就到年關了,我想回家。”
拓跋迪看她一眼,“那國師得去向父皇告假。”
“公主,我可以不做國師嗎?”楚離苦惱地說,“我人微言輕,且對朝堂之事一竅不通,這些日子過得非常不舒服。”
“嘖,”拓跋迪皺眉,起身走過來,“這個位子,不知道天下多少人求之不得。楚離,你可不要不知好歹。”
楚離沉默了一會兒,“國師是幹什麼的?”
“國之師者,為天下人傳道解惑也。”
“我是問,”楚離望向拓跋迪的眼睛,“有什麼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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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迪沒有回答她,倒是皇帝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繞一大圈,楚離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個國師只是個虛銜,相當於門面擔當,名義上是要為天下人解惑,實則是樹立一個思想標杆,日常就是為皇族解悶,尋求長生之道。
又是長生。
楚離無語望蒼天。
拓跋燾聽她告假,大筆一揮,“朕本也有事勞煩國師。”說著侍從遞給楚離一打帛卷,拓跋燾接著說,“寇天師離去,這長生之術卻不能斷。國師也是世外高人,煩請國師為朕煉長生不老丹。”又給楚離金銀無數,車馬齊備,讓她可以自由行走,尋求長生不老之術。
誰知道到最後,她的任務還是——煉丹和求長生。
楚離哭笑不得。
“皇上,這世上哪有什麼長生不老之術!”
“國師勿推搪,只看看崔司徒便可知長生有術。”
楚離皺眉,“那應該是延年益壽,僅此而已。”
“既然可以延年益壽,為何不能長生?”拓跋燾非常不高興,“長生不就是把壽命延長再延長嗎?國師不肯盡心,便說沒有,這是對朕不恭。”
“……”楚離無話可說。見拓跋燾臉色陰沉,幾乎要吃人的表情,她只好嚥下反駁的話,領了旨意。反正她素來擅長陽奉陰違,既然拓跋燾要她找,那就找好了。找得到找不到,得另說。
皇帝要留她過完年再去雲遊,楚離才沒有在這裡過年的意思,她寧可一路看看各地過年的情景,巴不得能快點趕回上洛郡呢。遂拒辭而去。
拓跋燾看著她嬌小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才問,“崔浩,你說的可是真的?”
“微臣不敢妄言,”崔浩眼神複雜地望著漸遠的楚離,“李尚書送上的那把兇劍遇血開鋒,卻戾氣盡消。據微臣所知,那把劍乃是李尚書途徑湛盧山遺址時著人取殘鐵鑄造,歷時十年才鑄成。”
“名劍湛盧乃是仁道之劍,非仁義之人不能為主。然而歷經百年血洗,名劍湛盧不知所終,湛盧山白骨累累怨氣沖天,湛盧之仁道已失,再取其山上之神鐵與冷泉練劍,十斷其九,不能成劍。唯今一把,卻是沾滿了惡靈和仇怨,是以李尚書不敢取用。他私煉此劍,故不敢示人,竟藉機送給了國師。臣那晚初見此劍,便覺怨煞之氣籠罩,極為暴戾,唯恐驚了聖駕,才強行畫八卦壓制。”崔浩頓了頓,他沒有說是因為不敢讓兇劍沾上自己的血,所以才用楚離的血給劍開鋒,“可誰料兇劍開鋒之後竟無半點凶煞,與尋常寶劍無異。微臣以為,此事定當與國師之血有關。”
拓跋燾皺眉不語。
崔浩又道,“世人尋長生不得,是仁道不行,心性不淨,故不能尋仙覓道。若是湛盧劍主尋長生,必然事倍功半。楚離雖然未必是湛盧劍主,但她以自身血氣消去那來自湛盧山的無名劍之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