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有理。不過凡事有因就有果,李大人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怪不得別人。”
“嗯,”崔司徒略作沉吟,“聽說李棠過來了?”
楚離又是一驚。她自己也不過剛剛才見到李棠,怎地這崔司徒知道地這麼快!也不敢相瞞,“確實。”
“唉!”崔浩便沉沉嘆氣,“李家罪大矣,高平公這一去,剩下府上孤兒寡母,著實可憐。”
“……”楚離嘴角微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李家再難勢起,可至少李棠這一輩也絕不會過得艱難。畢竟正如崔司徒所說,李順戰功赫赫,都是跟隨皇帝出生入死的兄弟,就算身死,家裡人也會得蒙蔭。這個道理,堂堂司徒大人不可能不懂,那他又是因為什麼在自己面前惺惺作態呢?
尤其令楚離不解的是,崔浩竟然親自趕來。這讓她不免多想,難不成又是個陷阱?
楚離沒說話,崔浩不動聲色地掃她一眼,問道,“聽說國師身邊有個姑娘患有怪症?”
“正是!”楚離連忙道,“不知道崔大人可有醫治的法子?”
崔浩唇角露出笑意,“須得見過病人才能決斷。”
聽他這話似有幾分把握,楚離大喜,“懇請司徒大人前往驛站!”
“唉!”卻不料崔浩又是一聲長嘆,“只怕不行。”
楚離一怔,“為何?”
“本官此行未得皇上批准,是趁著節日連夜趕來,這會兒只怕得連夜趕回去,後天還要上朝呢。”崔浩面露難色,楚離咬唇,聽出他話外音。跟崔司徒這種人打交道,無利不往,他這是要以此想讓楚離為他辦事。
楚離咬牙,“只要大人能治好我師姐的病,在下願聽憑司徒大人差遣!”
“國師這是哪裡話!”崔浩哈哈大笑,“說什麼差遣,國師與本官同朝為官,本就該互相扶持嘛!”這會兒得了楚離保證,終於肯開口,“人命關天,便是皇上怪罪下來,本官也義不容辭。”
“多謝崔大人!”楚離也不問他到底想讓自己幹什麼了,她心中暗自做了決定,只要崔浩當真能治好石霂,無論什麼事她都允了他。
崔浩面帶微笑,“本官不便走動,煩請國師將那姑娘帶來。”
楚離應下,再三拜謝而去。
她心中止不住欣喜,無論如何有希望總比治不好強。但又憂心忡忡,想到崔浩竟然連她身邊有什麼人都知道,可見對她的行為都一清二楚。說明一直有人在監視著她們,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嗎?步履匆匆趕回客棧,剛進門就遇到上谷公主,“渠迪?”楚離忽然心中一動——這個暗中的人,會是拓跋迪嗎?
上谷公主手裡捏著一縷烏髮,見到楚離便是一驚,連忙將那青絲握起來,“國師。”
“你在這兒幹什麼?”楚離問,“我去找師姐。”
“國師!”上谷公主叫住她,“巫溪姑娘正在房中跟石姐姐說話,還帶了紅參來。”
楚離怔了怔,“哦。”她頓了頓,“這麼巧,我一走,她就來了?”
上谷公主抿唇,“確實。”
楚離沒注意到她手裡的頭髮,有些心神不定,“我去看看。”她徑自去找石霂,沒注意到身後的渠迪鬆了口氣。
上谷公主拿著那一縷青絲好笑不已,沒想到李棠這麼好騙。她才不會傻到這個節骨眼上寄什麼信呢!如今高平公正在風口浪尖上,隱瞞軍情通敵叛國是可以誅九族的罪,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恨不得跟高平公撇清關係,遑論聯絡他。她取了李棠頭髮,不過是為了嚇唬她。而且她一點也不擔心高平公敢咬出左昭儀來,此案一發,左昭儀很難逃脫干係,上谷公主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徹底跟這個案件撇清關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她自己安然無恙,她就有手段保住左昭儀。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