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這種高潮單就質量而言,絲毫不遜色於後世的法國大革命恐怖時期。所有人唯恐自己受到牽連,紛紛指控別人。很快就有十幾名村民以“保皇”的罪名被殺死,奇怪的是,他們全都屬於首相黨以外的人,許多小黨派因所有成員都被殺而覆沒。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椰子青年團的副主席,他剛巧被人指認小時候被鸚鵡王抱過。為了求生,他跳出來聲嘶力竭地大叫道:“最該被審判的,難道不是那個鸚鵡王的學徒嗎?”
議員們這才如夢初醒,一起擁向神氣活現的代議長,紛紛指控他。代議長試圖辯解,但在沸騰的人群中顯得蒼白無力。在這種危及關頭,代議長後退了三步,做出了一個理所當然的決定,他下令議會守衛和首相黨的所有人抽出事先準備好的木棒,將所有試圖指控代議長的人都敲回去。
經歷了王政時期和革命時期的奧烏瑪雅人已經積累了豐富的鬥爭經驗,其他黨派也同時亮出了武器——所有人都帶著傢伙來到了議會現場。
最初的戰鬥僅僅只發生在首相黨與椰子派之間;幾分鐘後戰火擴大,許多因為剛才互相指控而結下仇怨的黨派之間也開始互相對決。在一片混亂中,“跟你丫死磕、”、“奧奸去死!”、wωw奇Qìsuu書còm網“不許打臉”等革命口號此起彼伏,所有人似乎都陷入狂熱狀態。
空地裡的空間不足以施展拳腳,許多人選擇了更寬敞的地方,最後演變成大亂戰的局勢。村子裡的其他人也聞聲而來,他們也被裹脅進這瘋狂的政治漩渦之中。首相派、椰子派、芒果青年團、偽保皇黨以及不明真相的群眾——他們從來也沒明白過——打成了一團,整個奧烏村子陷入了極度的混亂。
在法語版《失落的殷地安文明》一書中,譯者在這一段落加了一行批註:“在奧烏,大多數人是坎貝爾,少數人是羅伯斯庇爾,沒有人是丹東。當然,最後所有人都變成了馬拉——他們全死了。”
就在奧烏部落的革命活動進展到最高潮的時候,接獲鸚鵡傳書的殷商軍團小分隊趕到了奧烏。訓練有素的殷商士兵毫不費力將這些狂熱的瑪雅人統統殺光,然後被解救的伊口關這才慢條斯理地走出草屋,重新讓鸚鵡飛回到自己肩上。
當小分隊的隊長問他過的怎麼樣時,伊口關笑了笑,回答說:“唔,我給自己打九十分。扣掉的十分是因為,我還是高估了人類做為一個群體行動時的智慧。”
共和曆前205年12月29日,經過六天轟轟烈烈的社會變革,奧烏部落結束了王政時期、革命時期、議會時期和恐怖時期,進入到一個嶄新的歷史階段——無人期。
(作者注:鳴謝馳騁老爺,他真爛!)
正文 第十三章 交涉人
第十三章 交涉人
當舌頭不能解決問題的時候,就用牙齒
-《孫子兵法伐交篇》
共和曆前二零六年一月一日元旦,殷商兵團的營地來了一位瑪雅人,宣稱自己是代表泛瑪雅城邦聯盟的神聖使節,然後他死了。
一些對東方文明懷有偏見的南美歷史學家說:這說明殷商是一個野蠻落後的未開化民族,狡黠、邪惡,缺乏對國際法最起碼的尊重。他們對於瑪雅文明的侵襲,就如同蒙古對南宋、匈奴人對拜占庭、科西嘉人對奧地利一樣,是下等民族對高度文明國家的蹂躪。
而事實上,這起事件只是文化衝突(The Culture Clash)所造成的一個早期悲劇案例。
瑪雅人的觀點和世界大部分文明一樣,認為使節代表著一個國家的形象;但不幸的是,他們的審美觀卻如同瑪雅文一樣,呈現出一種非線性混沌狀態。即使是在瑪雅文化圈內的每一個城邦,他們都擁有自己獨特的審美觀,與鄰近城邦迥異。
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