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屋子裡嘈雜開來。
當中最激動的莫過於鄧睿,他甩開周圍攔著他的人,長腿一邁,直奔到景秀跟前道:“六表妹,你不會是這種人,這裡頭一定有誤會,你伺候在大伯母身邊,她要有中了毒,你第一個就會被懷疑,用豬腦都能想清楚,怎麼都不會是你,是我都比你有可能。是不是景沫冤枉你,還是她故意誣陷你,你想清楚啊,千萬不要承認,只要你不承認,大伯父就會替你查清楚……”
鄧睿聽到她承認的話,緊張到無以復加,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一時心慌意亂,只想不讓她有事。
謀害嫡母,萬一大伯母死了的話,景秀也會……也會死!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微微一閃,他已陡然怒紅著眼睛,轉目衝景沫吼道:“你才是最毒婦人心,蛇蠍心腸,表裡不一的人,什麼傅府最賢能最賢淑的,全是她孃的狗屁!你背地裡做了多少陰險毒辣的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
鄧睿的話音戛然而止,卻是一道巴掌“啪”地一聲響,落在鄧睿臉上,立刻就有個鮮紅的巴掌印記,正是景沫被鄧睿激怒的忍不住出手。
鄧睿卻不覺得疼,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忙吆喝起眾人看熱鬧,看清景沫為人:“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大表妹竟然當中打了我這表哥一耳光,你們看看,她臉上的表情是有多醜陋,這是哪門子的賢能,哪門子的溫柔,她連六表妹的腳丫子都不及,至少六表妹可不會動手當中甩耳光……”
景沫聽著只覺上了鄧睿的當,果見大家都將景秀的目光轉移到她身上,她忙垂臉收斂起憤怒,露出受了委屈的模樣,眼中還泛起了淚光。鄧睿這條瘋狗,竟敢這樣對她,讓她當中出醜。
被鄧睿這一打岔,屋子裡的那種劍拔弩張的氣氛有所淡化,好似都不相信景沫會甩出那巴掌。
而鄧睿趁大家轉移目光,連忙抓住景秀的胳膊,往外頭跑去:“跟我走。”
他不管不顧,用力握著她纖細無骨的手腕,衝開了眾人,繞出了屏風,大跑跨出去。
景秀猛然被鄧睿力勁帶動,腳步也隨著他跑開,再繞過屏風時,看到大哥目光幽沉的望住她,她也回頭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只這一眼,心中有無數的念頭閃過。
最終,她還是甩開了鄧睿的手,道:“我不走。”
鄧睿又急又氣的握住她手臂,急切道:“六表妹,你不走,就只有等著去牢獄了,那地方我去過,我在那裡蹲了半個月,就抗受不住。你的身子去那裡不出兩日就會被折磨死,你快跟我走,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絕對不讓你有事。”
景秀沒有聽進鄧睿的話,眼睛只是看著大哥,想從他眼裡看出自己想要的東西來,可是他卻面無表情的輕聲道:“你跟著他走吧!”
景秀悽楚的擺了擺頭,用口型無聲地道:“我答應你的話會做到的。”
她便用另一隻手鬆掉了鄧睿圈住的手臂,目露感激地道:“走了又能去哪裡呢?”
鄧睿一楞,握著景秀手腕的手被她輕而易舉的鬆懈。
景秀返身往內室去,傅正禮見她折回來,嘆氣問道:“六丫頭,你承認是你毒害你母親?”
景秀再也忍不住滿心的傷痛,那種痛綿綿的傷痛,像是隻蟲蟻在慢慢地啃噬。
她不承認,大哥,徐恆都會受到她牽連。
“是啊,是我。”嘴裡輕飄飄的溢位這幾個字。
傅正禮扶住額頭,唉聲嘆氣的晃了晃頭。
族親裡已有人疾言厲色地道:“快把她綁起來,休要讓這丫頭跑了!”
有丫鬟上前把景秀圍住,抓住她雙臂,不由她動作。
“慢著!”突然有一道低緩暗啞的音陡然拔高,出現在門前,“我長姐既中毒,你們不去盤問中了何毒,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