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間柴房。
凌初兒看到堆得比她還高的破爛刀劍,自知是被花映寒戲弄了,但仍是不氣不惱,只是靜靜走進柴房揀起一把已經斷成兩截的劍,很是心疼地嘆了口氣,“真是可憐。”
“刀劍又沒有心,它們有什麼可憐。”花映寒覺得凌初兒很是古怪,瞥了她手上的劍一眼,頗是不解地嘟囔。
“刀劍本無心,自是沒什麼可憐,可憐的是它沒遇到好主人,若主人有心,刀劍也會有心,當然會鋒利無比無堅不摧,只是這把劍,看斷痕便知,剛出鞘沒多久便斷裂,足以看得出它的主人是多麼厭煩它,被主人厭煩的刀劍,當然可憐。”凌初兒一番理論說的不悲不亢,波瀾不驚,末了朝花映寒靜靜看了一眼:“花少爺可否幫我準備些工具,我想將這些刀劍重新鍛造一遍。”
“你會鑄劍?”花映寒驚訝地上下打量了凌初兒一遍,只覺得這個比自己矮了好多,瘦瘦小小的女孩身上,真的有股不可思意的力量,“你才多大?”
“剛滿十二歲。”凌初兒用衣袖仔細擦拭著斷劍上的灰塵,眸子黝黑,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堅毅,“凌家男丁稀薄,父親不會武功,弟妹年紀又小,我大姐凌袖兒也才大我幾個月便早已習得一身武藝保護凌家堡上下平安,我也自然要努力研習鑄劍之術,早日獨當一面。”
花映寒盯著凌初兒看了許久,突然揚起唇角笑得花開般燦爛:“初兒妹妹,不如,等我也能獨當一面的時候,你嫁給我如何?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你這樣的丫頭,我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
第二章:花郎搶親記 花郎搶親記(四)
往事如雲煙在夢裡飄過,少年時候他們的笑臉讓凌初兒從睡夢中猛然驚醒,這才發現天早已大亮,有丫鬟在門外輕聲敲門。
“二小姐,老爺讓您去花廳一趟,說是有事相商。”
“知道了。”
她應了一聲,從床上起來,簡單梳洗一番便走出房門,院落外早已清掃乾淨,只是那個裝作蹣跚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眼睛不經意瞥到院落旁的小木屋,忍不住還是回頭問等在一旁的丫鬟:“今天怎麼不見凌伯?”
“二小姐不知道嗎?凌伯告假回鄉下探親,今天一大早就已經走了。”一旁的青衣丫鬟小如小聲回話。
鬼書子……那個傢伙走了?
一聲不響的……走了。
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她身邊,又一聲不響的離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十二歲時候,他向她求婚,十八歲時,他私自悔婚,兩年後又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再到今天的離開。
他們之間的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步調在走,而她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進入過他的心中。
凌初兒心裡猛地湧出一陣酸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然後抬腳走向花廳,臉色蒼白的可怕,已至於凌二夫人看到她的樣子都嚇了一跳。
“初兒,你哪裡不舒服嗎?臉色怎麼這麼差?”凌兒夫人關切的上前問。
“沒事的,娘,可能這些天趕著鑄造文家的刀,有些累了。”凌初兒端起面前的茶,淺淺喝了一口,並且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爹說有事找我,娘可知道是什麼事?”
“喜事。”凌二夫人說到這裡風韻華美的臉上滿是笑容,更加顯得光彩照人,“文家人這次說是委託我們鑄刀,其實是看上初兒你了,有意撮合你和文家二少爺的婚事,後天便是交刀的日子,文家二少爺會親自來提刀,到時候你可要好好打扮一番。”
其實來這裡之前凌初兒隱約猜到是這麼回事,卻沒想到會被自家母親說的那麼直白,臉色微微一變,低下頭半天沒應聲。
凌二夫人像是看出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