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嬸就是那個最初強烈反對夏靈澤出村的縊詭,生前在音樂界聲名遠揚。本人脾氣古怪,一生未婚未育,也沒收過徒弟。
五十八歲那年做慈善,免費演出給孩子們看,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吞沒。其實她本來有機會全身而退,但為了救人,最終全身百分之六十燒傷。
經歷了漫長而痛苦的治療,易嬸終究無法接受鏡中醜陋的自己,更令她難以忍受的,是大火給她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導致她再也不能拿起樂器表演。
易嬸在來年春天的某日選擇上吊結束生命。她本姓並不姓易,到底叫什麼,記不得了,而在夏靈澤出現後又必須有個名字,於是她給自己取了個易。
縊死,也叫吊死。
縊易同音,所以叫易。
可見這個名字取得相當敷衍,實際上,歸一村從上到下基本如此。包括歸一村這個名字,歸一同詭異同音,在某個地區的方言裡,歸一也有完了的意思,可以說非常貼切了。
易嬸死後化詭,能力與她生前最得心應手的音樂有關。
至於嗩吶,僅僅是易嬸會用的樂器之一罷了。
同樣的曲子,演奏的人不同,表演出來的味道也不同。當然,絕大多數普通人是沒這麼敏感的。
——就說夏靈澤‘師承’易嬸,兩人的停頓、音調、起音等皆大差不差。
但夏靈澤演奏出來的只是‘悲’,易嬸卻是‘幽’、‘怨’。
夏靈澤的演奏死不了人,易嬸的演奏一死死一堆。
夏靈澤的演奏讓人身臨其境,曲調中的意象彷彿真的出現在了眼前。易嬸的演奏讓人如墜地獄,曲調中的意象被扭曲的不成本樣,處處都是死亡危機。
就像一隻小貓咪和一隻大老虎。同屬貓科動物,前者不一定殺的死人,但後者一定能殺死人。
全場鴉雀無聲。
夏靈澤的心徹底跌到了谷底。
丸辣!真要給易嬸丟臉了!
本來還想給易嬸揚名的,現在嘛呃,還是算了吧。
不過,易嬸在教他的時候好像說過這樣一句話:【“靈澤吶,以後要是有人問起是誰教你的,可千萬別把我供出去。”
“為什麼呀?”
“天機不可洩露。”
“天雞?天雞是什麼?和我養的雞區別大嗎?”
“別問,讓你這樣做自有我的道理。”要不是被纏的腦袋疼,實在沒辦法了,她也不會教夏靈澤吹嗩吶。
因為,嗩吶這玩意兒在樂器裡就是流氓!音質超級響亮,能蓋過所有樂器,只要肺活量夠大,全部樂器加起來都打不過嗩吶。
現在夏靈澤對嗩吶正是感興趣的時候,天天都吹,已經有詭在抱怨是誰教的了。她可不想捱揍!】
夏靈澤不會讀心術,自然不知道易嬸的心裡想法。
現在,他只覺得自己終於想
“尤朵朵,30分。”
“婁贏乾,90分。”
“夏靈澤,100分。”
以上,人類方除了婁贏乾,全員陣亡。
分數一出,眾人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
“及格分六十分,除了劉藝,尤朵朵,潘龍,武源均,王崴疆,其餘人都及格了。至於這五位——”佘青竹抬眼,一一掃過五人。
她的眼睛冰冷、銳利,如同蛇類捕食時的目光,透露著一種原始的、不帶感情的慾望。
‘咕咚’
誰用力嚥了口口水。
聲音似乎從正前方傳來。
佘青竹妖豔的紅唇上揚,臉頰出現細微的縫隙。就好像,蛇的嘴巴。讓人絲毫不懷疑到吞吃獵物的時候,那嘴便會裂開至臉頰兩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