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實在是堆不下了,木棉週末抽了兩天空,從中間挑出一些不錯的畫框了起來,其它的都給貼到牆上。
在淘寶上買了外框貼紙,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弄好,往日雪白的牆壁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畫作,整個房子的格調感覺瞬間提升不少。
木棉滿意的打量著,裡面有不少都是她的畫像,背影正面側臉,素描水彩簡筆畫,各種各樣的形態,讓她愛不釋手。
和其他畫作摻雜在一起,凌亂又無比契合,
木棉忍不住拉著身旁那人邀功。
「你看,是不是特別好看!」
「好看,特別好看。」
林慕安笑著把她拉到了懷裡,從後面抱住她,眼睛盯著牆上那些她的畫像,各種神態,動作,姿勢,每一張他都喜歡極了。
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事情可以打發,只能在心裡無數遍的描繪著她的模樣。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經過了一家店前,看到了裡面的畫板,一時心動,就買了下來。
安菱不發病的時候,應該算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母親,除了必要的學習外,還給他報了不少業餘班。
但林慕安上了一圈課下來,最後也只選擇了一個繪畫。
他從小就不愛講話,對其他的樂器運動都沒有興趣,只有安靜的坐在畫板前時,才會感覺到幾分雀躍。
那是一種很隱秘而微小的愉悅。
只是後來安菱進了精神病院之後,突然的,對什麼事情都失去興趣,整個人漸漸麻木,失去了感知。
後來在國外重新拿起畫筆時,反而給那段灰暗的時光添上了幾分美好記憶。
尤其是獨自一人在空寂的房子裡,一筆一畫,看著那張刻在腦海中的臉躍於紙面,就彷彿離她更近了一些。
有時天氣好的時候,他也會出去採風,在廣場上畫著復古而高聳的建築,噴泉白鴿,來往行人。
而何導,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他的。
然後,繁忙的工作,讓他再次丟掉了畫筆。
寒假來臨時,木棉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帶他出去玩,國內認識他的人太多,於是他們飛去了希臘聖托里尼。
恰逢旅遊淡季,兩人過去的時候那裡人煙稀少,恍然有一種包島的錯覺。
天氣雲層較厚,但幸好沒有下雨,傍晚時,天邊還露出了一大片夕陽。
金燦燦的灑在海面,映在高矮不一的建築上,和大片藍白色交織在一起,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
木棉和林慕安肆無忌憚的牽著手,穿梭在一棟棟藍色屋頂白色牆壁的房子中間,不遠處是一望無垠蔚藍的大海,連綿的山峰。
不可控制的,在這樣的美景之下,木棉俗人心態發作,只想要留住這一刻。
在林慕安給她拍了無數張照片之後,木棉叫住了一位高大的白人男士,禮貌的請他幫忙給兩人拍幾張合照。
聽聞來意,他非常熱情的接過了相機。
鏡頭中,林慕安攬住她的肩膀,頭側了過來,和她抵在一起,兩張臉上揚起了如出一轍的笑意,眉眼彎彎,燦爛得過分。
咔嚓一聲,畫面定格,連著後面的美景,停在了這一刻。
木棉連連致謝,上前接過了相機,那位男士卻沖她豎起了大拇指,興奮的誇讚:「your boyfriend is really good-lookg」
「啊」,木棉愣了一下,隨後笑得愈發燦爛,連忙彎腰點頭道謝。
她拿著相機回去的時候,林慕安正盯著她,眉頭微蹙,有些疑惑的問:「剛剛他說了什麼?」
天邊夕陽恰好在此刻灑在了他的臉上,頭髮邊緣被染成了一片金色,眉眼彷彿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