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的,便與兒子一起禱告,希望他早登極樂。期間,宮裡有好幾次派人請住持去為大行皇帝作法事,晚晴遠遠看著宮人離去的背影,心裡惆悵不已,終於到了這一天,他坐上至高的位置,而他們之間,今後又將如何?
直到雍正元年的三月,晚晴才被從寺裡接出來,住進了四四專門賜給她的“晴苑”,位於暢春園西側,毗鄰西花園。圈圈繼續留於寺中學武,每半月可回家住一天。
晚晴站在大門前,看著門內熟悉的格局,心裡有種想哭的衝動。這幾乎就是她在西郊的家,跟那裡的擺設一模一樣,甚至精確到一草一木,她的果樹,她的葡萄亭,她的歐式鞦韆,孩子們的翹翹板,甚至團團當年玩的沙坑,絲毫無差地被照搬了過來。
四四果然是瞭解她的,知道她不想進宮跟其他女人一樣,只能苦苦等待偶爾的臨幸,她想要得到獨一無二的對待。可是她又無法下定決心離他而去,他們之間有太深的牽絆,她會念著他,想著他,離不開他。
晚晴噙著淚笑看著迎面走過來的男人,他還是穿著她為他做的藏青長袍,而非龍袍加身。看著他在幾步外站定,微笑著開啟雙臂,晚晴沒有絲毫猶豫地衝進他的懷抱。不管是不是老夫老妻,肉不肉麻,這一刻無所謂了。
“我該怎麼說,臣妾恭迎皇上?還是,爺你回來了?”晚晴笑著問道,卻止不住淚。
“你該說,歡迎爺回家。”四四替她擦著淚,這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愛哭鼻子。
“歡迎爺回家。”晚晴乖乖地說道,卻是有史以來最真誠的語氣。
拉著他的手,逛著這既熟悉又新鮮的園子,園子比西郊大了不少,卻非常精緻,格局也很簡潔明朗,門朝東開,意為紫氣東來,一條主道直通西面的主宅,主宅為三面環抱的精緻小樓,南北兩側都是花園,有內湖、假山和她喜歡的小巧亭閣,湖面還搭著木製的廊橋。都是她喜歡的樣式和風格,她看得眼睛又紅了。
“行了,爺讓你住這兒,是想有個家,可不是想看你哭的,一會兒眼睛又腫成蟠桃。”四四一看她眼睛紅就怕。這女人真是水做的,傷心是哭,高興也哭,什麼時候都離不了眼淚。
“爺沒有給你任何封號,你可介意?”四四停下腳步,認真地問道。有了封號,她就必須進宮,只有等著翻牌子或召見,才能見到他。宮裡規矩比起雍王府更有過之而不及,依她活潑無慮的性子,他不想她活得戰戰兢兢。
晚晴搖搖頭,封不封號的從來不是她在乎的,她只在乎他的人和他的心。她撫上他的心窩,輕輕貼上臉:“只要這裡還屬於我,我就什麼都不介意。”
“傻女人,從來都是你。”
輕輕的擁抱,在這乍暖還寒的早春,讓人感到無比的柔情與暖意。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圈圈留在寺裡學功夫也好,覺遠大師德高望重,功夫修為少有人及,孩子被你帶得沒個正形兒,正好在寺裡改造改造。”早春的夜晚,能有暖暖的人形火爐可以抱,真是十分幸福的事情。
“我那叫尊重他的意願,讓他自由成長。要都像你們皇家這樣中規中矩,那活得多累!你自己累也就算了,還讓兒子也像你一樣啊?”揪揪他的鬍子,這麼長了也不知道修修。
“女兒們呢?怎麼都不來給她們孤單寂寞的額娘請安哪?越來越不孝了。”說話很久很久沒有看到女兒了誒,怪想得慌。
“她們……功課繁忙,等過一陣子,爺讓她們回來陪你。”四四怔了怔,語氣稍微有一絲紊亂,卻很快恢復正常。晚晴一心沉浸在怨念中,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都十八歲的大姑娘了,還管得這麼嚴,讓她們出來放放風啦,別一個個教得都跟提線娃娃一樣呆。”她好不容易帶出兩個好玩兒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