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衝破重重阻礙的故事在清洲城可謂是人人皆知的。更別提這夫妻兩個都是有名的大善人,樂善好施,搭棚施粥,遇見沒錢看病的人都會免費叫大夫醫治,兩人在一起當時是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和讚美。
到如今,只剩下嘆息。
不想再在這傷心地留下去,大夫人微微屈膝帶著丫鬟走了。
“這大公子和大夫人沒有想象中那麼恩愛啊。”紀廷瑞摸了摸下巴,就連他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另外兩個人當然也看出來了。
這溫家大公子夫妻明顯能夠看出來是溫彥付出的更多,一切都是他在努力,而死後大夫人不說一哭二鬧三上吊,故地重遊也是哀怨自己未來的日子不好過,有對丈夫的懷念,但不多。
“老大!”出來的錦衣衛和紀廷瑞髒的如出一轍,張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快過來看看,我們發現了個東西!”
“帶路。”紀廷風抬腳跟了上去,拂戈兩人緊隨其後。
在側臥裡,一個大衣櫃開啟立在他們面前,裡面沒有衣服,只有厚厚的一層灰,其中一個深色小塊並不明顯。
“這是什麼?”紀廷瑞湊上去瞧了瞧,捻起一小塊在眼前仔細檢查。
“這是布料。是有人受傷後沾染上留下的。”錦衣衛就是發現了這個特地將紀廷風叫來,這可是至今為止唯一的發現。
“是溫大公子嗎?他為什麼受傷了不回去,況且這裡不是他的地盤嗎,躲在這裡做什麼?而且這布料為什麼會那麼細碎?”紀廷瑞把布料遞給紀廷風,又把頭探進去上上下下摸索了一遍,除了那個布料外,再沒有任何東西。
是不能出去嗎?還是不願意?外面有什麼讓他寧願在受了傷的情況下躲在櫃子裡都不願意出去?是讓他受傷的人,不得不提防的人,不相信的人,還是要害他的人?
拂戈若有所思瞥了一眼那塊布料,這又是在什麼情況下留下來的呢,世家大族的衣服布料都是極好的,一般人沒有趁手的工具是沒辦法給衣服造成損害的,更別說這麼小的布料的,徒手撕開對於溫大公子這種病弱公子來說無疑是痴人說夢。
“應該是被什麼東西磨下來的。”撕裂的布料並不平整,不是剪開的,倒像是被石頭磨下來一層。
如果不是故意留下的,那隻可能在那個人躲進櫃子之前被人摁在地上摩擦了。
“聽到了嗎?”
“聽到了什麼?”紀廷瑞下意識回道,他什麼都沒有聽到啊。
拂戈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中央,慢慢靠近細微的聲響處。
是風聲。
敲擊櫃子四周並沒有回聲,但拂戈覺得肯定就在這裡。
“來個人,把這個櫃子搬走。”
“這……”錦衣衛看向紀廷風。
紀廷風認真的打量了一眼拂戈,確定她沒有在開玩笑,微微頷首,“照她說的做。”
櫃子是實木的,兩個人一起才將櫃子抬起來挪到屋子外邊。
“有地道。”拂戈敲了敲地板。
“不可能。”錦衣衛否認,“我們都試過了,這下邊並沒有回聲。”
拂戈搖了搖手指,“不不不,你們要相信我,我說下邊有地道下邊就一定有。”
她微微勾唇,“我的第六感從來沒有出錯過。”
錦衣衛將信將疑的把地板掀開,下面漏出來是沙土。
“我就說吧,下面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就見小姑娘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一塊鐵鍬,一腳下去沙土揚起,周圍的人紛紛躲開,第二次下去碰撞聲響起。
拂戈推了推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都說了,我說有就有。”
將鐵皮掀開,下面的地道明晃晃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