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葬淵戰局落幕,卻是殺氛再起。
私仇難放的傅景城,在姜銘言語激怒之下,不再做任何隱藏,殺心展露,振臂一掌死死的掐住了姜銘的脖子。
此刻,姜銘之生死,只在傅景城一念之間。
可是危急關頭,羅芸卻現身葬淵將傅景城給攔了下來。
“小姐,你可知眼下是殺他唯一的機會,若是老朽輕放,天嶽宗所要面臨的將是滅頂之災!”傅景城沉聲說著,掌中勁力並未有所收斂。
然而,羅芸卻是一把將傅景城的手抓住,神情滿是嚴肅的道:“傅老今日若殺了他,天嶽宗同樣免不了滅頂之災!”
此話一出,傅景城面色頓然一凝,眼中有著一絲不解。
畢竟,姜銘身死,那麼以顥天劍宗現存戰力,聖劍天樞根本無人可以動用。
如此一來,劍宗根本無法抗衡現今有著自己坐鎮的天嶽宗,何來滅頂之災一說?
見狀,羅芸也清楚此刻的傅景城已然在姜銘言語刺激下昏了頭,隨即解釋道:“傅老難道忘卻現今雲門同劍宗是何關係了嗎?此次雲老親自上門請咱們援手,更格外囑咐咱們不可因個人恩怨壞了大事,另外時至此刻陸淵等劍宗之人更是沒有現身,於情於理,他都不該做出此等求死之舉。”
話到此處,羅芸忽又回頭看向了姜銘,面帶冷意的道:“姜公子的膽魄確實了得,若我不來阻止傅老,今夜過後,劍宗少了一個姜銘,而天嶽宗則將面臨整個青洲民眾以及修士討伐,你這是打算將我宗的根自青洲一舉拔起吶!”
“別將我說得如此陰險,若貴宗不動此等殺念,我亦不會出此等下策。”姜銘微笑回道,並且身軀更是在傅景城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一點點的虛幻,最後化為了一張符紙。
這竟只是一道符兵紙人!
看著眼前這一切,傅景城也終於是反應了過來,額頭上瞬間冷汗淋漓。
如果羅芸不來,那麼姜銘只需同雲門稍加操作,今夜過後,他將徹底揹負殺害青洲救世主的罪名。
畢竟,時至而今玄離與玄穹的兩具龍屍都未現世,很顯然必是掌握在了姜銘的手裡。
因為玄離與玄穹皆是亡於其手,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
如此一來,姜銘想要收攏而今元氣大傷的雲門,可以說太過於簡單了。
傅景城越想,心頭便越是一陣後怕,若無羅芸及時趕到,那麼天嶽宗真就將在他的手中,萬劫不復!
可下一瞬,傅景城的臉色便猛地一白,面如死灰般的癱坐在了地上。
因為已經太晚了,不論是否真能殺了姜銘,他今夜之舉都已將天嶽宗牽連了。
“小姐,老朽終究還是鑄下了大錯,是老朽連累了天嶽宗,宗主,老朽對不住您啊!”只此瞬息光景,傅景城心緒崩解,捶地痛哭,滿是悔恨。
“傅老,事已至此,咱們能做的只有面對,走吧,回宗。”
羅芸伸手將傅景城扶起,輕聲安慰道,言語中卻是並無責怪之意。
她也同樣沒有想到姜銘竟留了這麼一份心思,在大戰開始前,便放置了一道符兵於此。
此等深謀遠慮以及縝密的心思,完全不像是這個年歲所能具備。
同一時間,距離葬淵約莫十里開外的山谷內,姜銘本尊早已在陸淵的接應下,安然於此調息養神。
“對於天嶽宗,你打算如何處置?”陸淵開口問道,言語之中夾帶著一絲怒意,本就對天嶽宗仇視的他,而今傅景城此舉,無疑再度挑起了心中殺意。
姜銘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雙眼,道:“此禍不可留,但此禍亦不及眾,端看他如何選擇了,倘若講不通,那便天樞斬罪,一視同仁!”
對於想要自己性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