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誰還敢動他這個在內閣和司禮監都有人面的老人。安享晚年,應當是不成問題的了。
到如今,馮保在王府那邊很受寵信,也不枉黃錦的提攜之力。
至於吳節。如今正到了最重要的關口。
他中進士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關鍵是能否點翰林。
進士入翰林院有很多講究。殿試一甲前三名直接進翰林。二甲則要看最後的名次。錄取一批排名靠前的進士為庶吉士。至於其他落選的,則直接由吏部實授知縣職務,下放到地上上去。
因為,殿試其實就是為考生們排個名次。只對有志點翰林。有志在官場是一展胸中抱負的人有意義。對吳節有意義,對他黃錦。則是關係到未來生死的大事。
他不敢想象,一旦嘉靖去世,而自己從司禮監掌印太監的位置上下來。等到自己的會是什麼樣的命運。
而點誰不中誰。還不是由萬歲爺一個人說了算。
聽嘉靖今天的意思,先是免去了吳節的那個閒職,看樣子,就是為吳節將來做翰林學士做準備的。
黃錦不禁心中一喜,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就想將這個訊息帶給吳節,可轉念一想。殿試距離現在還有一個月。天子又是一個刻薄猜忌之人。若知道自己的心意被人猜中,只怕會適得其反。
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怕旁邊小心揣摩。
……
春雨貴如油,自從那場罕見的暴雨之後,又是二十來日大晴天,地裡旱得厲害。
這樣的天氣對今年的收場來所無疑是一場悲劇,地方官們都在做抗災的準備。好在京畿地區並不是大明朝主要的糧食產地,也沒什麼影響。但這種日子卻適合春遊踏青,在發榜之後,吳節這半個月幾乎沒空。
首先是與同年們一到去拜見本科大總裁,禮部右侍郎李春芳。
李大人本是個和氣的人,最近春風得意,也不推辭,同自己的門生們高酒置會,言談甚歡。
然後考生們分別拜訪各房房師,又是一通忙亂。
殿試對絕大多數考生來說意思不大,沒有了考試壓力,都放下身心,享受在正式進入官場前的難得閒暇。
等拜會完總裁、房師和其他考官之後,同年們又相互邀約,辦文會、遊京城,忙碌而快活。
這一期會試參考的生員人數之多,考試題目之簡單,錄取名額之少,創了許多項記錄。
一萬多人,只取八十一名,競爭激烈。可一旦登榜,自然是一舉成名天下知。
這次考試的名單,早就以邸報的形式刊行天下。同時,在邸報上也附有前三名的卷子。
如果說,以前吳節的名聲僅限於文壇,或者說詩詞發燒友的話。現在他的名字則被官場所熟知,並讓普通百姓知道。
北京人自然知道吳節的名字,但在京城之外,申時行的名氣卻要更加響亮。在其他人看來,這一科的會元和狀元本應該是申時行的,如今卻落到吳節頭上,想不被人記住都難。
“恭喜士貞得了今科會試的會元,殿試之後,應該就能被吏部授予實職了。”李時珍正挽了袖子,和兩個老道姑在屋裡進進出出地搬著書籍。
“同喜,同喜。”在李時珍面前,吳節也不用矯情,笑道:“其實,這場考試說來話長,真是一波三折啊!”
一想起自己第一場考試時,差點在試帖詩一題上交了白卷,吳節就暗叫了一聲好險。
李時珍卻以為吳節說的是考場發現又人舞弊,被高拱帶人衝擊一事,點點頭:“趙文華膽大包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吳節自然不會同他說這種事,就問李時珍這是在忙什麼。
李時珍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整理一下以前的稿子和醫案,在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