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甩開,滕嶽怒極反笑,“你這輕功倒是練得不錯啊,躲我躲得挺快的嘛!昨天晚上沒累著?這麼些年,你的武功絲毫沒見進步,輕功倒是沒退步啊!”
邵逸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輕功不好,怎麼追的上你。輕功不好,怎麼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滕嶽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你當年學輕功就是為了追上我,怎麼,現在練輕功,就是為了逃開我????”
邵逸用力抽了抽手,沒抽動,“放開我!我要進去!”
滕嶽瞳孔急劇收縮,那雙一向清朗的眼睛醞釀起狂風暴雨,“你不要命了?”
邵逸皺了皺眉,“你想幹什麼?”
滕嶽怒喝道:“霧隱山是赤炎寨的禁地,你這麼冒冒失失地闖進去,就不怕死在裡面?嗯?”
邵逸輕哼了一聲,“陪著姝兒死在裡面,也好過她自己一個人跟孩子孤零零地死在裡面。”他用力扯回自己的手,“你放開我!”
滕嶽扯住他的手,一把將他擲到地上,“誰給的你膽子忤逆我?!”
邵逸悶哼了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靜無波,淡淡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現在這副,跟在外人面前全然不同的嘴臉。”他頓了頓,嘴角挑起冷笑,“真讓我噁心。”說罷,鎮定地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施施然往那層霧中走去。
滕嶽愣了愣,追了上去。
霧隱山的濃霧不僅隔絕了視線,也隔絕了聲音。所幸邵逸因為剛剛被甩到地上那一下子撞到了前一夜的傷處,走的並不快,幾步路就又被追上了。
邵逸臉上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表情,“你怎麼這麼煩。”
滕嶽抿了抿唇,微微垂下眼簾。
邵逸走過去,單手掐住他的下巴,迫他直視著自己:“你給我聽好,別纏著我——我,是死是活,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邵逸敏銳地看到了他眼裡翻湧的怒濤,當即鬆開手,誰料剛剛鬆開手,卻被他一把握住。
滕嶽冷笑一聲,“跟我沒關係?怎麼能跟我沒關係呢?你怎麼能說跟我沒關係?你把我變成了現在這樣,你說跟我沒關係?”
邵逸心裡一下子冷了下來,“現在?現在哪樣?你出去遊歷兩年,心理變態了倒來怪我?”
滕嶽咬了咬牙,“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哈!是啊!我先去招惹你的……那又怎麼樣?”邵逸挑挑眉,“招惹你的代價,我已經付的夠多的了,我不想再付了。你也別來招惹我,我們兩個相安無事,說不定以後等什麼時候我成親了,還能心平氣和地請你去參加婚宴——總好過老死不相往來。”
成親……婚宴……滕嶽的心疼了起來。
邵逸那一點點的內力全部集在手上,震開滕嶽還是綽綽有餘的。然後在滕嶽又試圖抓住他的時候閃到了旁邊,徑自往雲霧深處而去。
滕嶽追上去,伸手牽住他的手,被甩開,又鍥而不捨地牽上去。
邵逸躲了兩次,到第三次的時候實在懶得動了,就任他去了。
兩個人走了兩刻鐘,往回望時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滕嶽有些煩躁道:“這麼大的霧,要怎麼找?”
邵逸皺著眉頭,一句話都沒說。
滕嶽扯了扯他的手,“我們還是回去吧!”
邵逸看了他一眼,“要回你自己回,我要找姝兒。”
滕嶽心裡火氣升騰起來,“姝兒,姝兒,我還道你是什麼痴情種,還不是弄大了人家姑娘的肚子還不肯負責!”
邵逸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好過你因為弄不大我的肚子就不肯負責。”
滕嶽臉黑了下來。
邵逸輕輕嘆了口氣,伏到他耳邊,低聲道:“滕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