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背對著科維克的男子,轉身,赫然是本應該在埃及的巫者——何塞·阿斯克勒庇俄斯。
他微微偏了偏頭,慢慢踱步到桌前,一隻鵝毛筆,一疊羊皮紙和一本插著幾張書籤的破舊白皮書。跪在地上的科維克,緊張地手心開始冒汗。
“在看書?你還是這麼刻苦,”何塞輕笑一聲,又走了回來,似乎陷入了回憶,說:“當年你是怎麼當上我姐姐的騎士隨從的?好像畢業是全優的筆試成績吧。是吧?”
“是的,巫者大人”科維克依然垂著頭,身側緊握的拳頭微微放鬆了些。
“也對,也對。”他了然地用手指輕點自己的太陽穴,“我就說,當年逃跑的時候,那個愚蠢衝動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知道運用兩國魔法部法律的空子,逃避跨國通緝。”他的眼神再次轉向地上的科維克時,隱隱帶絲鋒芒,手掌用力地拍拍他的右肩膀,說道:“原來是你啊。”
“……”科維克沒有說話,他的臉色變得蒼白。
“呵呵,瞧我,一不小心又開始回憶起過去了。”何塞面容一轉,鬆手,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溫和的說:“從明年開始,我將正式進駐英國巫師界,而你將是我在英國的代理人。”
他看了看地上似乎有些疑惑的科維克,難得的解釋道:“呵呵,畢竟我姐姐的遺孤在這裡不是嗎?而且你還是她名義上的叔叔。這一次可得做充分的準備,我可不想以後又有什麼奇怪的阻礙。”
他伸手,豎直自己的權杖,向下點點,一道美麗的六邊形魔紋浮出地面,閃現過後,原地出現了一整套軟椅沙發、茶几,上面擺放了甜點和茶壺,甚至茶壺口處可以看見冒出的騰騰熱氣。
“好了,坐下吧,剩下的事情可得花些時間的,”何塞優雅地靠著軟沙發一處坐好,原本隱於他背後陰影處的索倫,及時出現,泡上兩杯茶水,再次站回何塞身後的陰影處,微垂著頭。
“是的,巫者大人”科維克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滴沿著額角留下,大半力量撐在尚健康的那條腿上,一步步拖著走過去,坐於軟椅的三分之一處,問道:“巫者大人,那需要現在通知您的侄女……”
“嘭~”何塞突然暴怒地砸下一個瓷杯,周邊的魔壓暴躁的一圈圈向科維克壓去,直接把他衝飛,砸向後面的橡木桌。“哐~”巨大的衝擊將書桌上的大部分東西都撞了下來,一本書狠狠地砸到坐在地上的科維克腦袋上。
“不準說侄女,”何塞身邊的魔壓慢慢緩和下來,他盯著正揉著後腦勺的科維克,警告道:“不準提及侄女,她可不會成為我的侄女。”
他的嘴邊揚起一絲惡劣地輕笑,輕聲說著:“你說,當年逃婚的姐姐若是知道,十幾年後,她的女兒將代替她嫁給我,呵呵,我那善良的姐姐會怎麼做呢,憤怒地再甩給我一個耳光。”
何塞似乎覺得自己的這個假設有趣極了,他沒有理會一邊愕然的科維克,微弓著身體,雙手交叉環抱著自己,臉上是帶著極其愉悅地笑意。
過了好一會,他斂起笑意,直直地盯著地上的科維克,說道:““我·不·會·讓·事·情·再·發·生。”
……
“啪嗒~~”桌上的蠟燭,燈芯已燃到底部,隨時會熄滅。
何塞和索倫已經離開好一會了,科維克微垂著腦袋,依然屈膝坐於原地,背靠著橡木桌子,他的右肩膀隱隱滲出了血絲。
‘我該怎麼辦,’科維克有點無助地問著自己,敵人不再是當年12歲的男童,而自己卻已經殘廢數年了,‘我到底該怎麼辦’他的眼角湧現出些許水光,心臟交雜著疼痛,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如此絕望。
他側身,看到了自己已經寫得很長的信,突然,發狂般地全部撕裂,扔進廢紙簍。左手哆哆嗦嗦地拿出一根香菸,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