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彬彬有禮的。現在他們常常招呼宗雪關切地詢問一番。趙凱能猜到他們在盡力幫自己維護這個家庭。
那天趙凱碰到一個初中同學,他向趙凱借一個殺病毒的盤,趙凱將他領到父母家。當趙凱與那老同學走進走出時,他看到父母眼中詢問、疑惑、驚慌與憂慮的目光。他們沒問趙凱,趙凱也無需解釋,一切盡在不言中。
孫濤悄悄地觀察沉默中的趙凱,他若有所思地待了一會,似乎是困了,他從新躺下,還將被子用力拽,他打了一個哈氣,轉過身看了孫濤一眼,他發現孫濤依然睜著眼睛,就說了一句:還不睡呀!趙凱又轉回身,背對著孫濤,他挪動了幾下身體,好像在尋找一個舒適的睡姿,很快的,趙凱的呼吸變得均勻了。
孫濤又一次失眠,他起身吃下藥片,又上了床,他從後面抱住趙凱,他的臉貼到他的背上,趙凱睡夢中有了些反應,他轉過身平躺著,一隻手搭在孫濤的要害之處,還將自己的一條腿放入孫濤的兩腿之間,孫濤笑著感受趙凱這些夢中的下意識的動作,他告訴自己:想那麼多做什麼,摟著趙凱睡覺就很幸福了,快睡吧。
酷熱的夏季又到了,可日子依舊如從前一樣的週而復始。
那天趙凱在孫濤這裡住了一宿。悶熱的天氣使他們早晨醒得很早,兩人起來,孫濤要拉著趙凱去跑步,說如果趙凱現在不注意鍛鍊身體,他有長胖的趨勢。趙凱聽後立刻赤身裸體地對著鏡子觀察自己,說他的褲腰帶是放了一個孔。孫濤也饒有興趣地注視趙凱的裸體,然後在趙凱身上搓弄起來。二人戲鬧一會後,真的出去晨練了。
他們誰也不願意先承認自己累了,跑不動了,就較著勁一氣跑到公司這邊,又在外面吃了早餐,趙凱想去辦公室拿點東西。他們分別一前一後地走進公司的大門,因為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所以整座辦公樓非常安靜。他們往三樓去,當他們一起出了電梯,往走廊裡去時,他們同時聽見機房的格間內傳出說話聲。因為四處太寂靜了,那人說的每一個字清晰地傳到孫濤與趙凱的耳朵裡。
“……你害怕什麼呀,現在這社會是笑貧不笑娼,別說你們那點事情,我們這裡,兩個男的都能搞上,那惡不噁心呀?可誰管呀!誰在乎呀!不是照樣人模狗樣地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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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濤已經在南極公司做了一個月,期間趙凱曾打來三個電話,內容全部是關於孫濤的住房基金問題,並詢問他對南極公司的感覺。孫濤離開天地時,負責住房基金的副總裁不在,又加上他從公司裡拿住房補貼,所以孫濤根本就沒指望拿什麼錢。後來趙凱說他應該從公司拿些錢走,那是孫濤應得到的,孫濤不知道趙凱用了什麼辦法,竟幫他要出兩萬塊。
孫濤對趙凱說:咱們本來就怕別人知道,你這麼做,不是告訴人家咱們關係不一般嘛。趙凱回答:你都走了,連家都搬了,我幫你說幾句話,我怕什麼!儘管孫濤知道趙凱這樣有彌補因自己辭職所帶來損失的成分,但他放下電話後,心底湧起的暖意與四年前趙凱第一次給他打電話,對他說帶著短袖衣服,並來公司宿舍接他時是那樣相似。
又過了兩個月,趙凱沒打電話,更沒來過孫濤的新居。自孫濤離開天地,他們連一句溫情的話也沒說過,孫濤想他們真的完了。孫濤幾次想給趙凱打電話,可又感覺無話可說,他總不能對趙凱說:來跟我睡覺吧。何況孫濤從來就不是緊緊要解決慾望才想到趙凱的。在渡過一個又一個孤獨長夜之後,孫濤將陌生人領來家中。
到一個新單位,最初總是非常忙得,孫濤26歲生日那天,他根本也記不得了。禮品店來電話與孫濤確定地址與時間,孫濤立刻想到是趙凱要送禮物給他。孫濤知道不可能是周燕,她心粗得很,自問過一次之後,就從來沒記住過孫濤的生日。
那晚,孫濤坐在床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