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下來吧,這樣很危險的。”萬一掉進池子裡,自己可不會游泳,沒法去救她。惠妃呵呵笑道:“危險?是這樣麼?”說罷雙手一鬆,身體朝後仰了過去,雙腿翹得老高,眼看就要掉進她身後不知深淺的水池裡了,吉祥嚇得捂住了嘴,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了。
這時從閣樓裡傳出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母妃,你又在作弄人了。”這聲音吉祥並不陌生,正是九皇子林如風。惠妃頭朝下墜落的身體向著後面一收,頓時豎著轉了三百六十度。腳尖在水面上一點,飛身便凌空跳上了欄杆,單腳落在漢白玉欄杆的柱子上,擺出一個雙臂展開,單腿向後抬高的動作,這時正巧起風,吹動她的衣裙,恍如她要凌風飛去一般。
這樣的惠妃很美,很仙女,但是吉祥卻沒有心思去欣賞她的美,這會兒她只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張少帆不是說習武的人不多麼,為什麼一個深宮的妃子居然也會武功?
六二惠妃(三)
惠妃還得意地單腳站在柱子上擺著“我欲乘風”的姿勢。一眼瞥見吉祥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忙收了身形從柱子上輕飄飄地跳了下來,走到吉祥跟前雙手握著她的手笑道:“嚇壞了?”吉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這種時候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惠妃見吉祥還沒緩過氣兒來,有些愧疚地笑道:“是我不好,嚇到你了。”吉祥正要說沒關係,這時林如風從閣樓裡走了出來,依舊是那身月白色的長衫,身後也依舊跟著個白髮老者。惠妃見到兒子,忙放開吉祥的手,朝他走了過去,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只是林如風身後的雪狼見到惠妃卻飛快地朝後退去。惠妃見他這樣,笑容頓時沒了,撅著嘴道:“你躲什麼躲,切磋幾招不行嗎?”
林如風無奈地喚了聲“母妃”,一錯眼見到吉祥正愣愣地看著自己,頓時覺得有些尷尬,窘迫地挪開眼,低頭看著惠妃。輕聲道:“雪狼哪裡敢跟你切磋,你就別為難他了。”惠妃攤了攤手道:“今天就算了,改天再說吧,哎,真無趣。”林如風道:“母妃要在這裡玩兒,那孩兒就先告退了。”說罷帶著雪狼就要離開,卻被惠妃一把抓住了袖子,粘著他撒嬌道:“不要走嘛,來看我跳舞,看看哪種舞適合在你父皇的生辰宴會上跳。順便也給我配下樂,乾巴巴的沒有配樂跳起來也沒勁。”
林如風有些為難地看著惠妃,低聲道:“孩兒去給母妃請一班子樂師來吧?”惠妃跺腳道:“孩子養大了就不跟孃親了,叫你配樂很為難嗎?還說要去請樂師,等你把樂師請來,我都老了!”林如風被惠妃一頓搶白,臉上紅了紅,下意識地抬眼朝吉祥看去,卻見她並沒有看這邊,而是走到平臺邊上扶著欄杆在看風景,林如風心裡這才稍微自在了一些,忙低頭安慰生氣的惠妃道:“母妃別生氣,孩兒給你配樂便是了,只是這攬楓閣卻沒有樂器可用啊。”
惠妃笑道:“誰說沒有,我昨天才拿了把琴放在這裡的。”說罷笑眯眯地轉身對小容道:“你去把我昨天放的琴給你九殿下拿來。”小容忙應了一聲,進了閣樓,不一會兒果然抱了把琴出來,手裡還拿了塊方形的繡花絲綿墊子。將琴遞給林如風后,又將墊子規整地鋪在了地上。林如風無奈地抱著琴,在墊子上坐了,將琴放在膝蓋上,將琴絃輕輕撥了兩下,琴聲如珠如玉,十分動聽,顯然這是一把好琴。
吉祥聽到琴聲回過頭來,見林如風席地而坐,白淨的雙手覆在琴上,微微低著頭,面色竟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吉祥有些迷茫了,這還是那個冰冷的少年嗎?溫潤如玉與冷漠無情,究竟哪一個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