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的侍女說。
白塔的布綢行會的會長,也是第一個向德蒙投誠,向他表示效忠並奉獻財富的傢伙。
鷓鴣山丘與白塔的主人輕輕地撫摸老昆頓送上來的禮物,那是一件小斗篷,也是一個嬰兒用的襁褓,表面是深藍色的絲絨,內裡是胎羊的羊皮,用金線繡著刀劍與白塔的徽章,這些都在預示著她將會為德蒙生下一個兒子——德蒙當然會想要個兒子,說實話白塔的每個人都想,雖然王國的法律允許,但大部分男人還是想要看到領主的寶座上坐著一個和他們同性別的人。
安芮確定自己懷孕是在三天前,知道這個訊息的只有德蒙和她的侍女,她不得不承認老昆頓是個嗅覺靈敏的傢伙。
他還給安芮送來了一匣子寶石與珍珠。
這個含義又有所不同,安芮意味深長地微笑,最近德蒙也變得和顏悅色起來,不僅僅是因為安芮有了他的孩子,他的目的與白塔的商人們相差無幾——雖然凱瑞本參加了他們的婚禮,但灰嶺與白塔的來往仍然停滯著。
以前的存貨大概已經所剩無幾了,需要雪蜜、秘銀、精金與方鉛丹紅的人都不會是普通人,無論是法師還是貴族,都不是勢力薄弱的德蒙與一群商人能夠對抗的,他們一定非常焦慮。
第八十六章 最後的寧靜
readx;德蒙也有送給安芮新的禮物,那是一把被施加了魔法的搖椅。當有人坐在上面,並觸控左手的葡萄刻紋時,它就會緩慢而規律地小幅度地搖晃起來,還會奏起音樂。當然,它不是德蒙自己施的法,除非他現在就想他的兒子和妻子一起死去,鑑於他的施法成功率始終處於一個危險的低空地帶。安芮的父親,曾經的領主也有過一把相似的椅子,不過它的刻紋是香豌豆花——與弗羅相關的東西幾乎都逃不開淫*蕩和墮落,這種看似普通的魔法用具之所以被製作出來,只不過是為想要盡情歡樂一場的男女增添更多的便利與情趣罷了。
還是個小女孩的安芮曾把它當做一隻奇形怪狀的木馬使用,直到鷓鴣山丘與白塔的主人在僅有一縷陽光照耀著無數灰塵的閣樓上找到她,他罕見地紅了被濃密的大鬍子覆蓋著的面頰,從那以後安芮再也沒見過那把椅子。
知道那把椅子究竟作何用場還是在安芮成為德蒙的妻子以後,安芮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德蒙的父親和兄長前往哀悼平原還未滿一年,德蒙似乎已經將他們徹底的忘記了,他迫不及待地與安芮達成了婚約,宣誓成為夫妻,而後弓雖。暴了她和她的侍女,又在一旬以內讓執政官的官邸變成了娼妓與弗羅牧師們的蜜糖窩,安芮懷疑自己的椅子只是他在定做那把經常被他充作寢床使用的椅子時偶爾附加的——如果她還是幾個月之前的安芮,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說不定還會將椅子斬碎扔到德蒙的臉上去,但如今的她只是面帶微笑,溫順而感激地接受了這份充滿了恥辱的饋贈。
殺死以前的自己並不怎麼困難,也不太痛苦,安芮坐在椅子上,手指交叉放在還未凸起太過明顯的腹部上。
當一尊塑像的陰影突然產生變化時,她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那是一尊有著成年男人兩倍高度與四倍寬度的銅像——它被塑造它的工匠賦予了附肢魔的外形,該名工匠技藝高超,附肢魔的眾多頭顱栩栩如生,尤其是那些被搶奪來按在魔怪身軀各處的人類頭顱,它們瞪著眼睛,張大著嘴,面容扭曲,像是隨時都會發出一聲尖銳悲切的哀嚎——德蒙的寵物就坐在它們之一的耳朵邊,收起了尾巴與翅膀,它看起來沒什麼精神,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黑乎乎,毛茸茸的,如果不知道它的真實身份,安芮也許會願意撫摸它,給它一塊槭樹糖的。
“晚上好,”阿斯摩代歐斯說,向安芮鞠了一躬:“我的女主人和小主人。”
安芮幾乎要忍不住笑了:“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