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旁的行囊裡摸索了好一會,方找出一塊大幹餅,小豹子遞了一半給古塘,自己就那麼一口一口的幹啃著。
他可真後悔,昨兒晚上那麼豐富的菜看自己竟然沒吃到幾口,也活該現在餓得只能啃這難以下嚥的乾糧。
許是累了,古塘和小豹子在晨曦中朦朧的睡著,人疲馬困,他們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
有種怪異的感覺,古塘和小豹子同時醒來。
陽光有些刺得人睜不開眼睛,但是古塘和小豹子仍然看到路中央站著八個人。
這八個人中赫然昨天那二位仁兄亦在其中,不消說,他們已然明白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而且還來得那麼快。
同時驚跳起來,古塘把小豹子擋在身後仔細的打量來人。
“睡醒啦?”說話的人是個六旬左右的白鬍子老頭。
這老頭禿頂、紅顏、雙目熠熠有神,他的五官雖談不上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卻自然有一種威儀,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這些人中的領導者。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人是誰,除了“賭尊”黃千外,古塘實在看不出還有誰會有這種令人望而生畏的氣度。
“黃……黃老前輩……”古塘啞著嗓子抱拳為禮。
“你識得我?”
苦笑一聲,古塘道:“久仰黃老前輩大名,只因晚輩福淺,緣性一面。”
“噢!你知道我們的來意嗎?”“賭尊”黃千看不出來有什麼不高興的地方。
“昨日不知道二位是前輩座前,以致有所得罪,實乃不知情由,還望諒宥。”古塘雖然有些謙卑,但仍不“失盤”的道。
(“失盤”丟面子也)
“是嗎?那閣下預備怎麼辦?”“賭尊”黃千道。
望了一眼那兩位仁兄混身裹著白布條包著傷口,古塘道:“還望示下。”
沉吟了一下,“賭尊”黃千道:“道上的規矩不能壞,聽說是你身後那位小朋友使假賭詐,踢了我底下人的賭檔,而他們前去找你理論,又弄了個灰頭土臉回來,我老頭子本不應管這芝麻小事,奈何身為‘六粒骰’的龍頭,也不由得我老頭子不出面,這樣吧!賠出雙倍賭資,你自殘一耳,我們之間的事就一筆扯消。”
按照江湖規矩來說,“賭尊”黃千所說並不為過,甚至可說已寬宏大量了。
可見得這“賭尊”黃千亦非蠻橫不講道理之人。如果事情真是這樣亦無可厚非,奈何事情並非這樣,因此古塘必須辯白。
“老頭子,你說什麼?誰使詐賭假了?!”
古塘尚沒開口,小豹子在他身後一挺身站了出來,同時氣呼呼的突然說道。
來不及阻止,古塘一巴掌打了小豹子一腦袋。
他不是怪小豹子多嘴,只是怪他口沒遮攔,竟然敢不知輕重的喊“賭尊”黃千為老頭子。
“老——老前輩請恕小孩不懂禮數……”
抬手阻止了古塘的話,“賭尊”黃千滿臉疑惑的看著小豹子道:“小朋友,你說什麼?”
毫無所懼,小豹子生來就有顆豹子膽,他可不管他現在面對的是不是人人聞之色變的“賭尊”。
只見他仍氣呼呼地道:“咱說誰使詐賭假了?老頭子如果你尚對得起你那狗屁‘賭尊’的名號,你何不問問你後頭的兩位像裹肉棕似的大哥。”
連損帶罵,小豹子“糗”人的功夫還真跌德,也難怪他,因為他賭性雖有,卻從不賭假,更恨賭假之人。
“賭尊”黃千之所以稱“尊”,他這個人當然也是不能容忍賭假之徒。要不然他又如何在江湖中以賭稱最?
聽完小豹子的話後,“賭尊”黃千迅急轉身,用一雙怕人的眼睛盯著那二位畏縮得發抖的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