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多管閒事。”她的聲音裡有著孩子想宣告自己已經是大人的堅定,只是聽在簡品惇耳裡,這番宣言並不能獲得他刮目相看的掌聲,相反的,他冷笑一聲。
“你這番話我聽過十多個未成年小子說過,說歸說,到頭來發生事情,還不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全由父母出來收拾爛攤子,冠冕堂皇的話誰都會說。”這種畫面,尤其在警察局裡最常見,一大群孩子闖禍,等父母到了警局後才上演一出出浪子回頭的戲碼。
“我才不會。”花漾咬著唇。
“每一個傢伙在出事之前都說自己不會。”
噢!好想在他的牛奶里加一張衛生紙去攪和,趁他目不能視物之際做個小人報復!花漾腦子裡這麼想著,拿著湯匙的右手已經先行一步抽了張衛生紙——不過不是丟到馬克杯裡,而是拿來擦拭自己的雙頰,再擤擤鼻。
擤鼻聲讓簡品惇立刻聯想,“你哭了?”
“才沒有,流鼻涕而已,醫院冷氣好強。喏,牛奶。”杯子塞到他手裡,花漾坐回病床邊的長椅,繼續削起蘋果。
“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去學校?”將他的話當耳邊風嗎?
“不要,去了也是從第一堂昏睡到第八堂,再說,老師早就以為我一定蹺課,要是突然出現在課堂上,他才會嚇一大跳!”然後花半堂課的工夫拿她開刀,在全班面前叨叨唸念她的不是,光用想的就沒興致去學校討捱罵。
“那你就『清醒』地好好上幾堂課呀!”
“我昨天一整夜沒睡,哪裡來的精力去聽課,太強人所難了!”她還打算等會簡品惇要是睡午覺,她也要跟著補補眠哩,做什麼去學校和小叮噹相看兩瞪眼呀?!
“我會和你父母好好談談你的行為。在你父母來談賠償事宜時,這點我會列為首要問題。”啜了一口牛奶。
“有什麼好談的,他們才不會和你談哩!”別說是她的教育問題,他們才沒閒工夫來處理什麼賠不賠償的小事,“我都說了,賠償的事我會全權負責,你若不信,我等一下就立刻把郵局戶頭裡的錢領出來給你!”到時看他還有什麼好看輕她的!
“我對你戶頭裡那幾千塊沒興趣。”一個小孩子身上能有多少錢,哼。
“我戶頭裡有一千萬。”
是炫耀,也是不服輸,花漾將底細全透露給他。
簡品惇難掩驚訝,“現在為人父母給的零用錢都是這麼驚人嗎?”以前那種一個月幾百塊的行情已經被破壞了?以後給小孩零用錢該不會還得開支票吧?!
“所以你應該要相信我可以支付你所有的要求。”她帶著驕傲,勝利的擦腰。
“是嗎?那我現在要求你去學校——神智清醒的去學校,做得到嗎?”打蛇隨棍上,簡品惇見縫插針道。
“呃……”小人,抓她語病!“……這跟我去不去學校和賠償完全沒有關係。”她在做垂死掙扎。
“連這種小小要求都不能做到,憑什麼跟我談更進一步的索賠問題?”將軍!
“可是我留在這邊才能照顧你,況且你妹妹剛剛將你託付給我……”繼續掙扎。
“你認為醫院護士的專業水準會比不上你嗎?”將軍!
“我在這裡陪你聊天解悶……”掙扎……
“跟你聊天越聊越悶。”將軍!
“……”
“去。”將軍!
“卑鄙,我沒答腔你還將我軍……”花漾覺得自己吃了一次虧而在嘴裡嘟囔著委屈,“又不是我爸媽,管的比他們還多……”
可是,她怎麼有一種被管的很高興的窩心感覺呀?
以前一夜狂歡後,早上才是她的睡眠時間,常常睡到下午才懶懶爬去學校露個臉也是家常便飯,有誰會管她呀?師長對她除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