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淡了!所以,基度提及他第一次認識米倫太太的情形,我也十分有興趣。
我連忙道:“你和她是一個地方長大的,是不是?”
基度橫著眼望著我,我的心中不禁有些後悔我說話太多了。
基度望了我片刻,才搖了搖頭,道:“不是,我不是和她一齊長大的。”
明知道我若是問得多,一定會引起基度的戒心,但是我還是不能不問,我又道:“你是怎麼認識她的?”
基度嘆了一聲,同時,他的臉上出現了十分迷惘的神色來,道:“不會信的,我講出來,你一定不會相信的。”
我心知他和米倫太太的相識,其間一定有十分神秘的經過,是值得發掘的,所以我絕不肯放過這機會,我忙道:“我相信的,你說給我聽好了!”
基度忽然瞪著我,道:“你是誰?”
在那一剎間,我幾乎以為基度已認出了我,但好在我十分機警,連忙吞下了一大口酒,大吞舌頭道:“我和你一樣,也有一個金髮女郎在我的記憶之中,等你講完了你的,我就講我的給你聽。”
基度考慮了一下,像是覺得十分公平,是以點了點頭。
我笑了笑,道:“好,那你先說。”
基度嘆了一口氣,道:“我的職業十分奇怪,我是一個火山觀察員,我想,你一定不十分明白我日常的工作,是做些甚麼。”
我的確不十分明白,我猜測道:“你一定是注意火山動靜的,你是一個火山學家,是不是?”
基度忽然怪聲笑了起來,道:“我?火山學家?當然不是,僱用我的人才是火山學家,我在古星鎮長大,就在離古星鎮不遠的地方,有一座火山,我小時候,曾幾次爬到山頂去,看從那火山口中噴出來的濃煙,從我家的門口,就可以望到那座火山。”
我並沒有打斷他的話頭,只是靜靜地聽著他的敘述。
“我們的家鄉,”基度又喝了一大口酒:“實在是一個十分奇妙的地方,向南去,便是瓜地馬拉,在邊境是沒有人敢進去的森林,北面,便是那座大火山,火山帶給我們家鄉以肥沃的土地,我們 ”
我有點不耐煩了,便道:“我想,你還是說說,你是如何識得米倫太太的,或者說,米倫太太是如何來到古星鎮的,你不必將事情扯得太遠了!”
可是基度卻“砰”的一聲,用力一拳,敲在桌上,道:“你必須聽我說,或者,我甚麼也不說,隨你選擇吧!”
我立即宣佈投降,道:“好,那你就慢慢地說好了。”
基度又呆了一會,才又道:“我自小就喜歡看火山,我知道許多關於火山的習性,我十二歲那年,政府在古星鎮上,成立了一個火山觀察站。”他講到這裡,又停了一停。
我聽得基度講到了在他十二歲那年,古星鎮上成立了一個火山觀察站,我就想:米倫太太一定是火山學家的女兒,而基度只不過是一個在小鎮上長大的粗人,他愛上了她,而因為身份懸殊,所以無法表達他的愛情,這倒是很動人的愛情故事。
可是,基度接下去所講的,卻和我所想的全然不同。
“火山觀察站成立不久,我就被他們聘作嚮導,去觀察火山口,而在以後的兩年中,我又精確地講出了火山將要爆發的跡像,使得他們十分佩服,他們給了我一個職位,使我不必再去種田,我成為火山觀察員了,我的責任是日夜留意火山口的動靜。一有異樣,便立時報告他們,我一直十分稱職,一直到十一年前 ”
我不能不插口了,我驚詫道:“十一年前?你識得米倫太太有多久了?當時,她已經是米倫太太了麼?”
我打斷了他的話頭,顯然令得他十分惱怒,他“砰砰”地敲著桌子,叫道:“讓我說,讓我慢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