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只是靜靜地等著答案,鳳翼的掙扎全在他眼裡。
鳳翼額頭上汗珠漸漸滲下,終於抬起頭來:“陛下,我願意做科納多人。”
斐迪南大喜,雙手扶著鳳翼,笑道:“好兄弟,起來!”
鳳翼只覺得每一個字都是在接近虛脫的狀態說出來的,他喉頭乾澀的幾乎無法發音:“陛下,我願意做科納多人……可是,我是個戴莫斯人啊。”
斐迪南的手僵硬在他的手臂上,臉上的笑容也在瞬間凝結。
看著斐迪南那樣的表情,鳳翼又一次感覺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請陛下下旨!”鳳翼鄭重的雙膝跪倒,慢慢叩下頭去。
斐迪南一瞬間知道了背叛的感覺——苔絲,蘇若,鳳翼,都是他料定不會離開自己的人啊。
但他還是笑了笑,保持自己的風度:“好,果然是個男人,我沒有看走眼……”
鳳翼一咬牙,隨手抄起和平之劍,向自己胸口刺去。
斐迪南似乎早就料到這一招,左手早出,抓住了他的手腕,鳳翼抬起頭,低聲道:“陛下就不用為難了,你再饒我一死,恐怕眾人不服。”
斐迪南哈哈一笑:“我饒不饒你,和眾人有什麼關係?鳳翼,這是最後一次,你回去吧……我不殺你,但我要去追那兩個女人,你最好不要多事!”
他一轉身,推開要上來包紮的御醫,大步離去。瀟灑颯沓,絲毫不下往昔。他深吸了一口氣,做了最後一次賭注——鳳翼,若是再不歸心,他也無法可想了。
臺下的眾人紛紛散去,只有鳳翼跪在高高的大典禮臺之上,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斐迪南——他實在太有容人氣量。鳳翼心裡一遍又一遍地說:“他是個王者,真正的王者!”
他實在很不喜歡跪著的感覺,卻連線兩次在人群中跪倒,忍受四面八方蔑視的目光。
每個人褪去的人幾乎都惡狠狠地盯一眼跪在臺上的鳳翼,只是奇怪皇上為什麼會饒了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這樣的刺王殺駕,忘恩負義,實在為人所不齒。大家都知道他是戴莫斯的叛臣,但如今才知道他是背叛成性。
只有斐迪南知道,這個跪倒的男人,實在比大多數人都要高大。
背上的肌肉,被生生撕裂,那一劍的速度實在是大大出乎斐迪南的意料。閉上眼睛回想,他忍不住驚歎,這個鳳翼,實在是個練劍的天才。
“查明白了麼?”他伏在一張矮榻上,身後有御醫在為他敷藥。
“是的,陛下。”一名衛兵回稟:“蘇若帶著苔絲進入了血色沙漠……”
“血色沙漠?”斐迪南沉吟,“帶上人馬,帶上科納多全部人馬,我們追!”
衛兵嚇了一跳——“陛下,您說帶上所有的人?”
斐迪南看也不看他,只是吩咐身後的醫生:“纏緊,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衛兵立即明白了過來——這裡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餘地,只是又想到什麼,顫抖著問:“陛下……要不要鳳翼隨行?”
斐迪南轉過頭,聲音冰冷如鐵:“來人啊!把這個人拖下去,斬!”
衛兵大驚失色,嘶聲求饒:“陛下饒命——”
兩名鐵甲兵已拖住他的胳膊,斐迪南語氣略一緩和:“給我打一百鞭,趕出皇宮去!再敢對大元帥言語不敬者,斬!”
那衛兵這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到皇上——連斐迪南都尊敬的人,他有什麼資格直呼其名?
欲立其人,必立其威。這是斐迪南深知的道理。
思索片刻,他終於下旨:“傳令下去,三軍三日後出發……叫鳳翼元帥隨行!”
斐迪南馬不停蹄,命令朝中三老監國,發傾朝之兵追擊蘇若與苔絲,雖然無數大臣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