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到腥就跑的貓的想法的時候,陸歡的生活就容不得懶惰,他要奔跑得到一個足夠高的位置,才有可能被那個在組織部身居顯位,管理著這個龐大國家無數公務人員調動任命的岳父正視一眼。
陸歡再遲鈍,也不能忽略杜綺芳唇齒間中流露出來的苦澀,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杜綺芳表達的意思已經異常明顯,杜海嵐喜歡的是大院出來知根知底的孩子,在政治或者商業最不濟也得是學術方面有著耀人的光彩,才能從他手中奪走這枚養育了二十餘年的明珠。
這個話題,兩個人在一起一直都可以迴避。今天不經意的問題,雖然是以近乎玩笑的口吻,還是一瞬間擊中了杜綺芳的百轉愁腸,他輕輕捧起她的小臉時,看到的一雙已有淚水迷離的星眸。
陸歡說不出安慰的話,他就是有這個毛病,平時看玩笑的什麼都能說,一定關鍵時刻立刻嘴笨,尤其是需要證明自己或者感謝道歉之類的話,說不出那些能把女人融化的甜言蜜語。
他習慣真刀實槍的幹,幹出一大片榮華富貴。
所以此時他只是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以體溫隔絕初秋的寒風。
“陸歡,其實也沒什麼啊,你別太在意,他不喜歡也沒什麼,反正從小我做什麼,他就沒有同意的。”杜綺芳苦澀一笑。
“我還是乖一點討他老人家喜歡的好。”陸歡用另一隻手撫著她黑長的秀髮,“你知道人總是社會動物,需要家庭朋友的支撐。如果因為我,你和家庭太僵,我真的不想。我不想你太為難,不想你太累,不想你和我經受太多磨難的……”
“如果是和你一起,什麼樣子我都不在乎的。”
杜綺芳伸出手指堵了他的嘴,揚起小臉,一抹小臉露出一個舒心自豪的笑容,“他們現在可能看不上你,是他們瞎,如果給你十年,我們這個大院出來的,不管是姚展翼,還是許弟軍,還是那個被叫做華夏二公子之一的那位,給你十年,他們都只能仰望你。”
“十年?”陸歡搓著下巴,“太小瞧你家漢子了,給我五年,我讓他們全都跟在我屁股後面吃土!”
“裝逼!嘎嘎,裝逼!”
小鸚鵡紫衣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撲稜著翅膀在屋裡盤旋著飛了起來。
陸歡瞬間臉色難看無比,一肚子柔情蜜語全被這小傢伙攪了,可是偏偏對一個小畜生,還生不得氣,只能狠狠的瞪著它。
紫衣落回了杜綺芳肩膀上,好像找到了撐腰的,圓瞪著兩隻小圓眼睛和陸歡對視著。
“小爺扔了你信不信。”
“傻吊!”
紫衣偏過了頭,自顧自的理毛。
看著眼前這個大眼瞪小眼的場面,杜綺芳啞然失笑,抱過了紫衣橫了陸歡一眼,小聲道:“你就吹牛,你看,連一隻鳥都看出來了吧!”
這個傢伙,說他胖他還喘呢。
被小紫衣一打岔,杜綺芳心裡的愁思稍解,看著陸歡,只覺得這個男人癲狂狂妄起來,卻不難看。
沒有任何豪邁幹雲的氣勢,平平淡淡的陳述就和他講說病情一樣自信,讓人很安全。
大概,因為從陸歡在杜綺芳生命出現,一路創造的都是不可思議的奇蹟。
車內歸於平靜,一輛並不算張揚的奧迪a4在陸歡的操控下,游魚一樣穿梭在漸漸安睡的城市駛向兩個人的小家。
現世安穩,哪管以後洪水滔天?
更何況,從頭到尾,陸歡哪裡是人儘可欺的小醫生?他所有的強勢,所有的拼搏,所有的堅持,還不是為了當變故來時,可以保護住身邊的人平安喜樂?
“綺芳,你先上去,我在下面抽支菸。”
陸歡跺腳響醒了樓道的聲控燈,拍了拍杜綺芳的手,示意她先走。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