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坑在這裡。高颺反應很快,立刻說:「上次實在抱歉,弄傷了方總的兒子,讓方總記恨到現在是我的不是,抱歉。」
方總冷笑,終於還是承認高颺平日裡就是裝乖巧,實際腦子比誰都轉得快。她望一眼前方,想了想才繼續開口說:「哼,你的反應還真是……沒錯,老費的確是因為我兒子的事,覺得我對你的不滿出自於這裡,他從前是這樣認為,以後也不會改觀。」
「明白。」高颺依舊點頭,並不反抗,也不想多做爭辯。當初他不小心弄傷了方總兒子肖凱的腿,這事是人盡皆知的,雖然肖凱的腿傷早就痊癒了,但在公司所有人看來,方總討厭高颺,就是因為肖凱。既然大家都這樣認為,又何必改觀呢,反正自己也要暫避了。
「高颺,你應該明白,異客在芸城也好,在y區也罷,始終是異於常人的存在。罪案局會監管,普通人視你們為怪物,無論如何都不會受人待見的,這就是異客的現狀和未來,無論你接受、不接受。」方總望一眼前方,淡淡諷刺:「所以作為異客的你,其實始終是低人一等的,無論你跟誰混,混得如何出色,現實你無力改觀。」
高颺聽著,並沒什麼表情變化,他知道方經理今天談話的目的,就是針對老費的那幾句話,她要老費永遠只知道公司需要他知道的部分,方經理做到了,高颺不會揭穿一絲一毫。至於後面大段的諷刺,高颺視為習慣,左耳進出的事,更無須爭辯。
「其它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方總這是要結束談話,很難得地說:「祝你好運吧,如果他能保你十年。」
「謝謝方經理,我下車了。」高颺笑笑,手已經碰到車門,他知道自己差不多該滾下車了。
「對了,這個送你,算是暫別的小禮物吧。」方經理從身側隨手拿了只鐵盒,遞到高颺眼前。那盒子沒有包裝,繪著彩色的圖案,全是大大小小的棒棒糖。
「……」高颺淡淡看著,表情平靜,內心卻並非波瀾不驚,心臟收緊地疼,所有感官都像忽然被丟棄於一堆銀針之中,扎得他哪裡都疼。他奇怪,為什麼又是棒棒糖?
「拿著吧。」方總伸了伸手,示意高颺接下。
「謝謝。」高颺不情願地接過,捏著盒子的手指泛著白,他不明白,棒棒糖為什麼會讓自己的心臟收縮得疼,是因為他的噩夢,還是因為他的確和甜食無緣。
方總眼底起泛起一層含義,口氣陰冷地說:「世界上有很多無奈,我對異客深惡痛絕,卻偏偏要在sy遇見各種異客,還要和他們打交道,讓他們在芸城生存下去,人生還真是諷刺和無奈並行。」
高颺皺眉,這厭惡他熟悉,他一直在忍受,今天也不可能有所改變。
方總繼續冷漠地說:「我對你的厭惡源自對異客的無限討厭,我沒能在任期內想辦法毀了你,是我的遺憾,希望半年後還有機會吧。不過這半年你大可放心,和石先生的協約公司會履行,你大可盡情享受這半年的舒適安逸。」
高颺聽著,微微垂目,他不想辯解,他想離開。
方總又說:「只是老費,你稍稍要小心這些,我這裡是不能完全管控他的,畢竟他不是沒有自由的異客,他只是sy的一名普通員工,他甚至可以接私人單,不受公司管束。」
「知道了。」高颺回,手還在車門把手上。
「下車,滾吧。」方總終於放行,一秒也不想讓高颺在車裡待。
「拜拜。」高颺低著嗓子再見,毫不猶豫地拉開車門跳下去,頭也不回地徑直離開。他原先坐的位置旁,放著那盒作為棄物的棒棒糖鐵盒。
「真是便宜這個小畜生了。」看著坐進駕駛位的保鏢,方經理淡淡說。
「需要我出手嗎?」保鏢在前排陰冷地問。
「暫時別亂動,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