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羅聶嗤笑:「……你厲害,話都讓你一個人說完了,我不反駁。」
石臻看著窗外說:「不廢話是聰明的選擇。」
假羅聶:「……」
兩人沉默了一會,在安靜裡消磨時刻。車廂乘客不多,彼此都坐得遠,氣氛就如同外頭的天氣,清冷又黏膩,讓人渾身不自在。
偶爾也有餐車員經過,懶懶叫賣,由遠及近,又從身邊離開,由著氣氛持續清冷。
假羅聶不想玩手機,看風景覺得無趣,實在覺得無聊又無趣,便還是要找石臻說話:「你怎麼不好奇,假羅聶怎麼了?在芸城攤上什麼事了,要這樣避走?」
石臻挑眉不屑道:「我對你攤上什麼事沒興趣。你都19歲了,羅家還要護著你這個『巨嬰』,對你這個貨物也算上心了。」
「我不過是替人受過,真假羅聶早就透過別的途徑回家了,我不過是個障眼法,吸引追兵而已。」假羅聶看著石臻側臉問:「你不過是押了個假貨,怎樣,想現在放棄嗎?」
「切。」石臻聳聳肩,無所謂說:「順利把你送到羅家,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至於你是真假羅聶還是假假羅聶,這不重要。」
「貨不對板你不擔心?」假羅聶好奇指出:「萬一羅家以這個作為藉口刁難你呢?不付錢呢?甚至,把你扣下呢?」
石臻好笑地說:「有什麼好擔心的,貨不對板你自己心裡沒數,還是羅家的人心裡沒數?我不是很想知道你和羅家的人達成了什麼協議,或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此行目的就是把你送到羅家,之後的事不要來煩我。別再問相同的問題,很煩。」
「你還真是……」假羅聶失笑,無奈搖頭,氣得給石臻豎大拇指。
石臻懶得搭理,只要對方安安靜靜坐到下車,自己把他送回羅家,便不用再管。
火車繼續疾馳,兩人又恢復到開始的沉默,彼此都不說話,對著窗外發呆。
坐了會兒,石臻看錶,他同事一行三人去餐廳吃飯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這是不是去的有點久了了?微微感覺哪裡不對勁,石臻耐著性子決定再等五分鐘,然後他就帶著假羅聶去餐廳找人。
太安靜了,都不對勁!微微蹙眉,石臻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點開手機,直接撥打高颺的電話。
手機電話那頭傳來播報音:「您撥打的電話正忙。」
忙?忙什麼?石臻掛掉電話,一臉平靜地切換微信語音通話,結果手機螢幕一閃,竟然顯示沒有網路。
這是障眼法,周圍有異客,怪不得手機如此安靜,無資訊、無訊息、無騷擾電話了,訊號早就被切斷,還在手機上附著了一層有型號的假屏。
「麻煩!」石臻不動聲色,暗罵一句,掌心裡的鑄文幣忽然飛出,擦著假羅聶頭頂向靠椅上方擊去。只聽見「咣當」一聲,飛到椅背後的古幣似乎擊打到了金屬器皿上。
並沒給對方再次出擊的機會,石臻手裡又一枚古幣出手,依然是「咣當一聲」,電光火石間,他已經起身,把對面位置裡的假羅聶拉到窗邊,自己則擋在他的前面。
「靠。」假羅聶也是一驚,迅速戒備起來,只覺得整個人晃了一下,抬頭,只看見石臻高大的背影擋在眼前。假羅聶吞了吞口水,一時有點懵,有點不能認同自己要被保護。
此時,石臻就站在兩排椅子的中間,四周都在自己目光所及之處,整排整排的椅子向兩側蔓延開來,這一節車廂竟然沒有其他乘客!
不知何時,人都不見了。
看來,阻擊是早有預謀了。石臻暗想,對方買下了自己所在的整節車廂的票,就是為了抓假羅聶,他到底惹了什麼事?
「人呢?」假羅聶從石臻身側探出腦袋,也是一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