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護士指了指之前的那隻玻璃瓶,“就說這個吧,它媽媽生它的時候可著實嚇了一大跳,只有一個大大的頭,身體才一寸都不到。誰叫他們是近親結婚,活該唄。”
陳儒恆定了定神,暗自嘲笑自己身為警察看過不知多少死狀悽慘的屍體,居然會在這裡失態。
“呃,柳護士,請你把你說要給我看得東西拿出來吧!”
柳護士點點頭,“跟我來。”
她穿梭在這堆怪胎的海洋之中,陳儒恆的眼睛緊緊跟在她的身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和哪一個奇怪的案例對上眼。
柳護士在靠後的一排停住腳步,她眯著眼睛搜尋了一番,終於踮起腳,指著第三層從右邊數第十三個,“你看。”
陳儒恆一抬頭,不由打了個寒蟬,只見混濁的液體中漂浮著一具小小的乾屍,這具乾屍是如此的渺小,大約只有三四寸高,已經被完全榨乾,像是經過了防腐處理一般。小小的眼睛緊緊閉著,眉頭緊皺,彷彿有著無窮的怨氣尚未發洩。
之前的大頭嬰兒雖然怪異,卻遠遠沒有這具小乾屍來的讓人驚恐,陳儒恆忽然有種不忍再看的感覺,唯恐小眼睛突然睜開,與自己四目相對。
他的目光落在玻璃瓶上的標籤上,“一九七X年七月十七日,鬱清水。母親平若鏡捐贈。”
一九七X年七月十七日?陳儒恆皺起眉頭,這不是鬱含嫣的出生日期嗎?鬱清水?什麼意思?難道說那個鬱清水真的就是面前的這個小小的木乃伊嗎?既然已經是木乃伊了,為什麼還會有思想?這是什麼原因?
“這個鬱清水啊,情況很特別呢。”柳護士淡淡的開口,“本來每年要生那麼多人,就算是怪胎,我也記不了那麼多。可是二十七年前的那一晚,可真是讓我記憶猶新。”
柳護士嘆了口氣,“那時候,平若鏡真是個美人啊,美到什麼程度呢,她女兒鬱含嫣跟她比起來就像是烏鴉與鳳凰!呵呵,可能我說的誇張了,不過事實就是如此。”
陳儒恆一怔,“你見過她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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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柳護士說道,“她女兒十六歲的時候來過一次。”
陳儒恆一時之間心緒紛亂,千頭萬緒,似乎有了解開這個疑團的線索,卻無法在亂麻之中找到那個線頭。
“真奇怪呢。”柳護士喃喃自語,“這個女孩子啊,居然對著這個胎兒流淚呢!”
陳儒恆想了想,“請問,這個怪胎究竟是怎麼形成呢?”
柳護士搖搖頭,“誰會去管?不過聽接生的大夫說,這種型別的怪胎真的很少見。估計本來是一對雙胞胎,不知為何,發育到三個多月的時候那個男胎忽然死去,不單如此,它本身作為養分供給被女胎吸收了。因此竟然變成乾屍狀,平若鏡居然一起生了下來。據說,當時生下來的時候,那具乾屍栩栩如生,被那個女嬰抱在懷裡,大夫都嚇壞了。”
陳儒恆心中竟然產生一種幽幽的傷感,“奇怪的是,照理說那個男胎不過三個月大,卻五官手腳都發育齊全,像是縮水了一般,更加讓人覺得恐懼。”
柳護士衝他招手,“走吧!看過了,你應該知道為什麼我會記憶猶新了吧?那時,平若鏡還說那個也是她的孩子,要為他取名,所以這裡的怪胎們,只有他是有名有姓的。”
陳儒恆跟在她身後,忽然發現門前站著一個人,站在陰影處,看不清是誰,柳護士嚇了一跳,“你是誰?是小梅嗎?”
那人冷冷的開口,聲音似男若女,宛如一個人捏著鼻子在說話似的,“你們,也來這裡了嗎?”
地下室II
陳儒恆厲聲喝道:“我是XX市的高階警官,你是誰?別鬼鬼祟祟的,快給我出來!”
那個甕聲甕氣的聲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