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依舊沒有搭理他們,專心的研究店門口的兩道楹聯,看罷搖搖頭說道:“店家,你這做菜倒是香氣撲鼻,就是這副門聯寫的不堪入目,字不工整不說,也不對仗嘛,是你家兒子幼時所寫?”店家賠著笑過來說道:“這是小店百年慶的時候,正好碰到孫兒週歲,請了府裡的先生寫的,你看兩聯的首字就是小孫的名字呢。”燕離冷笑道:“名字怕也是他取的吧。收了你多少錢?”店家尷尬的說道:“潤筆加上取名一共一金。”燕離想了想說道:“你孫子叫東興,我倒是有一聯,見你也是面善便贈你一副吧,若是覺得好,你那桶裡的那條烏魚便做了送我吃便可。”店家望望那條烏魚,起碼有兩三斤重,怎麼也值七八十文,面露難色。
他走到鄰桌,取出兩捲紙,看了一眼門臉,將紙裁好,稍一醞釀就將一副對聯寫好,繼而哈哈大笑道:“今日有趣。楚四,我先上山,你將飯菜送上來給我。”擲了筆揚長而去。呂生與黎生與其他桌客人圍了過去,只見一聯寫著“東不管西不管酒管;興也罷虧也罷喝罷。”寫的好不好不知道,但是但凡讀過些書的都知道這字寫的真是好。
呂生讚了幾句,肩膀被人撥開,有些氣惱,扭過頭剛要說話,卻恭敬的退後幾步說道:“拜見先生。”周圍人鼓譟起來:“周先生,你看看這門聯寫的如何?”周先生仔細品了一會說道:“這門聯若是放在大酒樓,那是粗鄙了一些,但是放在這裡,實在是想不出還有更好的。呂生,這是何人所寫?”呂生恭敬的說道:“他自稱是從大瀝國考中過舉人,現在出來遊學,原本在此吃飯,突然興之所至寫了門聯便走了。”黎生將剛才的事情跟他細細說了,周先生點頭道:“原來是大瀝國的舉人,有這等水平便不奇怪了。為何不帶到孟老爺那裡解孟小姐的難題?”
黎生將孟老爺打發自己出來試探的事說了,周先生皺著眉頭說道:“照你所說他已近三十,這次出來遊學積攢些經驗,回去怕是就要中大瀝國的進士,你怎麼能用這些東西引誘他。你回去報告孟老爺,請八抬大轎來請,將這卷字帶過去。我去山頂請他。”
夜色深了,燕離睜開眼笑道:“總算是進來了。”楚雲湊過來問道:“你費盡心機進來,是圖謀什麼東西麼?”燕離笑道:“那是自然。”楚雲嘻嘻笑道:“那孟文君姿色也算上佳,莫不是?”燕離笑道:“我這幾日在府城中閒逛,聽說他是種植靈藥起家,尤其以益母紫草出名,我倒是想起我正需要一株千年份的益母紫草,於是小小的調查了一下,他家以前出過百年份的,五百年份的也出過好幾株。估摸著應該也有千年份的,這幾夜將他家藥店都去了,找到幾株三四百年份的,只剩他家還沒有來,但是他家盤踞在這裡有上千年之久,依然掌握著這麼大的利益,可見家中必然有金丹坐鎮,所以先混進來確定有沒有再說。”
益母紫草是百花宗兩種藥劑的主藥,專門破解提純血脈後出現的壁障,當然也有其他作用,畢竟是三階靈藥嘛,先祖並不是丹師,不曉得怎麼研究出了這藥方,只是熬成湯劑來喝,沒有年功夫是消化不了這個壁障的,靈藥熬製成藥劑,沖泡後不僅藥效降低不少,而且藥性長期積壓在身體之中,同時藥毒也不能排出,其實對修士是極為不利的。衝破壁障之後,這些人積累了很久,結丹的機率比別人要大一些,雖說金丹的品級大多以八品九品為主,但金丹畢竟是金丹,無論哪個方面都比築基厲害,別的不說,光是壽命就要多上一百年之久。
燕離這兩年在祭酒的教導下,不但煉丹的手法水準大幅上升,就是丹理藥理也大幅增加,知道對於提純血脈之後,結丹是個大門檻,同時金丹三重的小門檻也變成更大的門檻,沒有項零那種特殊的機緣機會不太可能突破。
其實即便突破了之後,想上一重也是難上加難,盧廣志他們哪個不是花了五十多年才提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