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賭局可就要算我贏了。”
“.”
沉默數息,
唐若甫輕輕閉上了眼眸,緩緩吐出一句話:
“伱贏了,我可以放你們走。”
“.”
“.”
“哈?”
許元似是被這話逗樂了,唇角帶著揶揄的笑意,輕聲道:“你覺得現在優勢在你?”
唐若甫根本沒有在意許元話裡的嘲弄,睜開眼眸平靜的說道:
“你們兩人不是我的對手,而我也不願意晴兒死在這裡,放任你們離開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
說到這,
唐若甫瞥了一眼百丈之外的天衍。
那邊少女依舊在朝著地面墜落,衣袖飄然,染血的黑袍在白色的霧靄之中帶著一縷悽美。
“景赫,你手上握著晴兒的命,而我手上也握著她的命,這難道不是一個公平的交易?”
“確實很公平。”
許元略微沉吟,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咧嘴笑道:
“可如果我告訴你,
“天衍她其實要比我強上不止一個檔次,你怎麼辦?”
“.”
唐若甫略微挑了挑眉,瞥著天衍那萎靡的身影,哼笑一聲:
“就算她比你強,如今又有什麼用?作為炁道修者,在經絡寸斷的那一瞬,無法使用術法的她就已經沒有反抗能力。”
就算你能施展威能滔天的術法,我先一步把你廢了,那你就什麼都不是。
說著,唐若甫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還是說你有把握能在我底下救走這種狀態的她?”
“沒有。”
許元縷縷自己略顯雜亂的長髮,很光棍的搖了搖頭:“我現在源炁消耗過半,經絡內壁也出現了一些裂紋,如此狀態連在你手上保命便已經很不容易。”
許元說的是實話。
找到應對其底牌的方式之後,勝利的天平已經朝著他這邊傾斜了一點,但可惜傾斜的不多。
只要對方那能將戰力維繫在巔峰狀態的道域還能維繫一秒,那麼魅神之毒便會被壓制一秒,而他也就不可能擊敗對方。
不過話雖如此,許元眼中卻並無幾分擔憂,更沒有絲毫和談的意思,就那麼安靜的杵在那裡。
寒風吹過二人略顯狼藉的衣袍,在湖面之上掀起陣陣波濤,又拂過那片花圃內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亭臺聳立水榭依舊,一切忽然都安靜了下來。
唐若甫心中已然知曉了對方的答案。
所以他動了。
剎那之間,風雷齊動,電光石火,瀰漫的白靄被氣浪推開,炸鳴般的破空聲響徹這處谷底。
許元立刻警覺,全力運轉起純陽訣,捕捉到了唐若甫的行動軌跡。
是朝著天衍的方向。
見到這一幕,許元卻絲毫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安靜的站在原地看著。
而許元的這份平靜的反應自唐若甫的探查之下,心中疑慮,但疾風迅雷般的速度已然讓他瞬息百丈,來到了那黑裙少女的身前。
瞬息伸手抓向已然毫無防備的她。
既然口說無憑,那便給那小輩一點教訓。
但變故,也就在此刻發生。
在唐若甫那近乎無敵的動態視力之下,那位擁有著湛金之瞳的少女忽然將手抬了起來。
不過對準的方向不是他,更不是許元,而是她自己的腦袋。
時間在此刻彷彿變慢了,
唐若甫完全不理解這少女這舉動是想做什麼。
這是想反抗?
可反抗為何要對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