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地面的狹長梯道中,周圍是如死亡般的黑暗。
兩人的腳步聲很輕,輕到許元能夠清晰的聽見身旁女子那紊亂的呼吸聲。
她攥著他的手腕。
雙手攥著,攥得很緊,彷彿生怕這一絲實感突然消散。
許元默默的朝上走著。
蘇瑾萱嫵媚的眉眼間已經沒有了初見的風情萬種,只有那一絲絲令人憐惜的無措。
“如此清幽的環境,蘇姑娘這些日子睡得可好?”
男子溫潤如玉的聲音忽然響起在寂靜的長甬梯道之中。
這一次,
他沒在叫她瑾萱。
沉默兩秒,
她略顯顫抖的聲音傳來:
“許..許長天,你,你就是個魔鬼,有本事直接殺了我。”
她也沒再叫他三公子。
在拐彎抹角的表面親暱沒有任何作用。
她恐懼、
她厭惡、
她想殺了身邊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
許元聞言也不惱,輕笑一聲:
“我是魔鬼,那為何蘇姑娘抓我抓得如此之緊?”
“......”蘇瑾萱沉默,但也沒鬆手。
許元見狀隨手一扯,把自己的手腕從對方的緊握的雙手中扯了出來。
“啊....”
手中握住的實感消失,蘇瑾萱立刻發出了一聲慌亂的驚呼,然後開始拼了命般的摸索他的存在。
許元控制腳步聲默默退到一旁,源炁入眼,默默的看著在黑暗的甬道中不斷摸索的女子。
她的反應誇張麼?
並不誇張。
當初去體驗館做這個,即便算上睡著的時間,他也不過堅持了數個小時。
前幾分鐘覺得很是新奇,很是無所謂,甚至四周的柔軟讓人感覺很是舒服。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無聲的黑暗會讓心中的急躁快速的開始蔓延。
這個時候想要堅持,就得分散注意,去想一些過去的事情。
許元當初再體驗館便是這麼做的,而且想著想著還因為頭一天的睏倦睡著了。
但你以為睡著過後就萬事大吉?
不不不。
睡醒後才是重頭戲,那種四周無聲,深陷柔軟掙扎不得,無法發聲,彷彿永墜深淵般的孤獨才是讓人絕望的東西。
而出現這些龐雜的負面絕望,還是在許元有了心理建設,知曉自己隨時可以解除束縛的情況下。
蘇瑾萱睡醒後沒有專業的工作人員在她掙扎時幫她鬆綁。
她不知道自己會被綁在這種地方多久。
等待她的只有掙扎、掙扎到了累了迷糊睡著,然後驚醒又被那不知時間、不知空間的死寂所吞噬。
周此往復。
歷經十天,蘇瑾萱如今沒瘋,許元已經很是敬佩了。
摸索半晌,沒能再找到他的身體,蘇瑾萱直接雙手抱胸瑟縮的蹲在了地上。
她沒有求饒,只是倔強的咬著嘴唇抱著雙腿蜷縮在牆邊。
靜靜看了數息,許元揉了揉眉心。
看對方這模樣,怎麼搞得他像個反派一樣?
明明是這女人先無緣無故先對他下手的。
若不是他先天魂體意魂堅韌凝實,此刻已經成對方的一條狗了。
“哼。”
一聲輕哼。
蘇瑾萱立刻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來,一雙嫵媚桃花眼的桃花眼中帶著些許氤氳。
但她沒有修為,魅魂魔體那些詭異的意魂孢子也盡數被封絕,內視都做不到,更別提在這黑暗中視物。
許元看著這樣的她,沒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