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什麼賤民不折不扣照辦,只求侯爺饒賤民一命。賤民知罪了!”
“侯爺。侯爺饒命!”
秦堪不慌不忙看著跪滿一屋子的商人,俯下身看著離他最近的張掌櫃,笑道:“說來張掌櫃更厲害,聽說您搭上的可是工部的某位侍郎。嘖嘖。腰也粗了。膽也肥了,比宋掌櫃有出息多了。”
剛才一臉沉穩淡定的張掌櫃此刻卻像只乞憐的老狗般不停朝秦堪磕著響頭,磕得額頭鮮血直流仍不敢停下。
秦堪嘆道:“說來各位都是手眼通天之人。京官被你們收買了,地方官府也被你們收買了,甚至連邊鎮將領都被你們用銀子砸得一路暢通放行……”
張掌櫃急聲道:“侯爺明鑑,若無朝中大人們在背後支援甚至是暗示,我等賤民哪有膽子幹這殺頭滅族的買賣?買賣所得之利,咱們商人拿的可是小頭,大頭都被……都被……”
秦堪笑了,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繼續說下去呀,大頭都被誰拿了?是你們背後的官員麼?你若敢說出來並且畫押認供,本侯今日便饒了你,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何?”
張掌櫃臉色慘白,卻死死閉上嘴,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只是不停地磕頭。
秦堪笑了兩聲,也不再強迫。
他和這些商人都很清楚,他們背後的這張網動不得,至少現在動不得,京師朝堂利益關係錯綜複雜,動一根線便會激發整張利益網的劇烈反彈。
幸好秦堪今晚的目的並非查貪官,他只要錢。
拍了拍手,丁順又將一疊紙分別給眾掌櫃發下去。
磕頭求饒的掌櫃們朝紙上一掃,頓時都楞住了。
“借……借條?”
秦堪笑道:“對,借條,司禮監劉公公最近手頭緊啊,可惜劉公公身份太高貴,拉不下這張老臉開口,俗話說助人為快樂之本,本侯只好幫劉公公向各位張嘴了,各位掌櫃皆豁達豪邁之人,必不會令本侯失望的,對不對?”
“每人出借三十萬兩,在座的各位掌櫃,除了馬上要被殺頭的宋掌櫃不算,你們剩下的十人每人借劉公公三十萬兩銀子,嗯,一共三百萬兩,借條由司禮監向各位開具,借條先給你們看一眼,然後我會收回去,交給司禮監劉公公用印,最後發給你們,有沒有問題?”
眾掌櫃苦著臉唯唯點頭。
誰能有問題?誰敢有問題?當著他們的面殺了宋掌櫃那隻雞,剩下這群猴子們誰還敢齜牙?
不停磕頭的張掌櫃也不磕頭了,滿臉流血認真地看著手裡的借條,然後小心翼翼問道:“賤民萬死,敢問侯爺,若咱們借出了三十萬兩銀子,以前咱們辦過的糊塗事……”
秦堪很大方地一揮手:“一筆勾銷了,我保證朝廷不再找你們麻煩……記住,借錢的是劉公公,不是本侯。”
頓了頓,秦堪又皮笑肉不笑道:“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原諒歸原諒,你們若還敢向蒙古各部族以及東南倭寇,四川土司亂民等販賣生鐵兵器軍械,那可就真的殺頭滅族沒商量了,這世上沒有瞞得住的事情,各位不要小看了廠衛的能力。”
“不敢了,絕不敢了!”眾掌櫃慌忙搖頭。
“好,給你們一天的時間籌齊銀子。”秦堪忽然端起了酒杯,笑道:“正事談完,各位掌櫃不妨仔細再品一下本侯精心為你們備下的十年陳酒,味道一定跟剛才不一樣,各位,請酒。”
眾掌櫃陪笑喝了一杯,至於酒是什麼滋味,各人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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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的三更讓我今天腦子裡又成了一團漿糊,狀態很不好。。
看來果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