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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石被秦堪和陳熊事先扣下的漕糧一車一車被軍士運進城,城內空蕩蕩的官倉和兩家米店的倉庫一日之內糧米滿倉。
天津城騷亂被朝廷以毫無商量毫不手軟的強硬姿態血腥鎮壓後,朝廷終於佈下的甘霖。恩澤全城。
隨著城內各甲裡保敲鑼打鼓的宣傳,城中有糧的訊息不脛自走,全城皆知。
無數百姓歡欣雀躍的同時,不由暗自慶幸自己昨日沒有跟著那幫殺千刀的傢伙造朝廷的反,否則自己此刻不是被砍下了腦袋懸在城門口示眾,就是被關進大牢被錦衣衛嚴刑拷打,不是逆賊也得給你安個逆賊的罪名,敢造朝廷的反就必須付出代價。
世道終究是現實的,昨日秦堪下令斬殺的亂民裡,或許就有市井百姓熟悉的張家老大。李家老三。平日裡街坊處得親如一家,然而一旦腦子犯了糊塗混亂中被朝廷一刀砍了,街坊們卻也不敢為他出頭,直到第二日一車車糧米進城。街坊們更是渾然不顧朝廷剛剛殺了他們身邊最熟悉的人。徑自拿著米袋興沖沖地奔向米店。
糧食。消除了階級對立,也消除了全城的恐慌。這個時代的百姓是最知足的,他們不求所謂的民主。不求人權,更不求任何政治權利,只要餵飽肚子,他們就是最善良最安分的順民。
城內兩家米店前仍舊排起了長隊,但氣氛已不似前幾日那般悽風苦雨愁雲慘霧,反倒是一片歡騰笑語,人人臉上樂開了花。
新請的店夥計壯碩的手臂扛著糧食,一袋一袋地將它們堆放在門前,口中罵罵咧咧。
“他孃的!都排好隊,不準加塞,不然不賣米!瞧見兩旁的軍爺沒?誰敢亂插隊,軍爺手裡的水火棍可不認人,你們這幫蠢人沉不住氣,誰說朝廷不管咱們死活?只要多等一天,朝廷的糧食不就發來了麼?昨天跟朝廷叫板的那些人死得多不值得!一個字,蠢!”
百姓們紛紛發出釋然或羞愧的笑聲,笑聲未落,兩家米店的掌櫃商量好了似的同時走出店門,大聲道:“欽差秦侯爺有令,從今日起,天津糧米價降兩成,朝廷還在西城門外開了善棚,流民乞丐每日皆可領稠粥三碗,街坊們,好好收起心過日子吧,拍著胸脯說句良心話,朝廷對咱們真不差!犯得著聽白蓮邪教的煽動,去幹那掉腦袋的勾當麼?傻啊!”
“真的?”
“太好了!老天開眼,皇恩浩蕩啊!”
聽到新皇登基或許都沒什麼反應的百姓們,此刻聽到糧價下降卻如同過節一般沸騰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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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城內百姓的歡欣沸騰,錦衣衛官衙前堂的氣氛卻有些凝重。
秦堪穿著暗黃蟒袍,眉頭緊蹙坐在主位,緊抿的嘴唇顯示出他此刻並不怎麼愉悅的心情。
李二和常鳳垂頭恭立在他面前大氣也不敢喘,受傷未愈的牟斌也坐在軟椅上被人抬到堂中,錦衣衛系統裡的幾位頭面人物基本都到場了。
“抓到的亂民竟無一人是白蓮教頭目?”秦堪擰眉沉聲問道:“刑訊的人確定他們說的是實話嗎?”
李二苦笑道:“屬下確定,被拿下的數十個亂民,屬下已派人分別嚴訊,侯爺,對咱們錦衣衛的刑具,屬下還是很有信心的,幾個開胃菜下去,這幫子亂民哭爹喊娘,十八代祖宗都招了,公公扒灰小叔子偷嫂這種浸豬籠的醜事也交代了,可就是不承認他們是白蓮教頭目,無論怎樣刑訊他們都交代不了,也有認了的,可要他們交代白蓮教內部的事情,他們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顯然受不了苦屈打成招了,這樣的招供對咱們一點用處都沒有。”
“難道連一個跟白蓮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