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土地吸得乾乾淨淨。
偵緝高手點了點頭,肯定道:“這裡被人挖過坑,雖然表面做過遮掩痕跡,但顯然做得不夠好,否則水灑在上面不可能這麼快吸乾,而且腳踩在這塊地上感覺也不一樣,下面顯得有點鬆軟,此處可疑!”
朱厚照冷冷道:“挖開!”
廠衛一齊動手挖掘,大臣們好奇地注視著廠衛們的動作,一柱香時辰過去,坑已挖到數尺之深,一名番子手裡的鐵鎬揮下去,忽然傳來清脆的響聲,番子一楞,喜道:“下面果然有東西!”
朱厚照的臉色愈發陰沉了,劉瑾雙膝一軟,渾似沒有知覺般往地上一跪,臉色白得像死人,渾身不自覺地打著擺子。
掩埋的仍然是箱子,大約有上百個。一個個箱子埋得很深。
箱子在朱厚照面前開啟,裡面的東西令所有人勃然變色。
造作局所出軍隊制式盔甲兩千副,鳥銃五百杆,盾牌五百面,白蠟長槍一千杆,制式雁翎刀一千柄……
接下來的東西更令人心驚肉跳,雕工非常精緻的玉璽一方,明黃五爪龍袍十八件,龍鳳玉帶九條,黃金翼龍冠兩頂。而最令朱厚照出離憤怒的是。裡面還有五百面穿宮牙牌。
所謂“穿宮牙牌”,便是自由出入大內宮門的通行證,只要沒到夜間宮禁落閘時間,手執這面穿宮牙牌俱可進入深宮。也就是說。朱厚照的小命等於握在劉瑾的手上。他想什麼時候收就什麼時候收。
“咦?陛下,這兩樣物事內有機關……”戴義倒拎著兩面皇帝儀仗用的翅屏團扇跑來,當著朱厚照的面將團扇的把柄處輕輕一擰。一抽,兩柄藍汪汪明顯淬了劇毒的匕首露了出來。
包括朱厚照在內,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大家的臉色同時變得非常難看。
人群裡,焦芳,劉宇,工部尚書畢亨,幕僚張文冕等人軟軟往地上一癱,面色蒼白如紙。
完了,全完了!
朱厚照英俊的面孔已完全扭曲猙獰,注視著面前一件件違禁大逆物事,每一件散發著陰冷森然的光芒,彷彿在嘲笑這些年他對劉瑾盲目天真的信任。
“劉——瑾——!”朱厚照氣得渾身顫抖,咬著牙從齒縫中迸出兩個字。
劉瑾撲通跪在他面前,怒極辯道:“陛下!這是小人陷害,老奴無辜,老奴冤枉!還是那句話,老奴閹人也,哪來的理由造反?陛下,您睜開眼啊……”
“把劉瑾帶下去!打入詔獄……不,打入有司內獄!”朱厚照面孔通紅,嘶聲厲吼。
大臣中所有劉瑾的黨羽紛紛面無人色,一臉慘白,年近八旬的焦芳更是老眼一翻白,當場昏過去。
兩名魁梧的東廠番子上前,將劉瑾的胳膊一架,一左一右將他拖走。
“陛下,老奴冤枉!老奴絕無二心,老奴死不瞑目啊——”
朱厚照指著劉瑾漸行漸遠的背影,嘶聲吼道:“朕未負你,你何忍負朕!何忍負朕!”
直到劉瑾被帶遠,淒厲的喊冤仍在空氣中悠悠迴盪。
朱厚照鐵青著臉,再次看了看面前的各種違禁物事,心彷彿被針狠狠紮了萬遍,痛徹入骨。
“回宮!”朱厚照扭頭便走。
腦海中忽然想起劉瑾方才所言,朱厚照的腳步不由一頓。
劉瑾的爭辯不無道理,他一個絕了子嗣後代的閹人,哪來的理由造反?天下士子百姓怎麼可能讓一個閹人當皇帝?
疑惑剛從腦海中閃過,戴義彷彿看出朱厚照所思,弓著腰在他面前笑道:“陛下,劉瑾造反蓄謀已久,大約從他執掌司禮監的第一天便開始了,奴婢四個月前得知劉瑾府中可能藏匿大逆之物,已暗中將此事查清,原來劉瑾雖是閹人,可他還有一位親兄弟,名叫劉景祥,任左軍都督府右都督,此人無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