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
“你這是……為何?”
秦堪哂然一笑:“你什麼都沒做過,我也什麼都沒看見,能抹平的我都幫你抹平,將來寧王造反被擒會不會把這事捅出來,那可要看楊先生你自己的造化了……”
楊廷和呆怔半晌,臉上漸漸露出極度的驚喜之色。
“你,為何如此?老夫平日在朝堂上處處與你為難,陛下兩次晉你之爵,皆被老夫以死相抗,如今老夫有把柄在你手中,你竟將我放過?”
秦堪笑著嘆氣:“也許我今日吃錯藥了吧……”
楊廷和沉默半晌,忽然像遇到流氓的良家婦女似的勃然變色:“莫非你欲以此事要挾,想要老夫淪為你的爪牙?告訴你,老夫寧死不從!”
秦堪喃喃一嘆:“果然好人做不得,每次做了好人總會聽到一些混帳話……”
秦堪淡淡朝楊廷和瞟了一眼,目光中已帶了幾分冷意。
“我秦堪的敵人遍佈朝野,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用得著以此事要挾你麼?”
楊廷和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臉色赧赧道:“老夫實在想不通你為何放過我。”
秦堪嘆道:“也許朝堂上的混蛋太多了吧。就算把你扳倒又怎樣?再上來一個內閣大學士難道就瞧我順眼了?與其便宜了別的老混蛋,還不如便宜你這老……咳咳,老人家。反正,你應該不會比別人更壞,對吧?”
這番話令楊廷和臉頰抽搐了幾下,不知該怒還是該喜,尷尬的沉默許久,楊廷和長長一嘆,臉色已如冰雪初融。
“老夫……應該感謝你的。”
秦堪笑道:“別謝了,以後少給我堵我就謝天謝地了……”
楊廷和展顏笑道:“該添堵時還是要添的。這個老夫可不敢保證。”
二人相視一笑。彼此的笑容都很和善,竟有幾分一笑泯恩仇的味道。
…………
秦堪很快從楊府走出來,他的心情很好,嘴裡甚至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兒。手臂彎裡卻抱著一大捆從楊府前堂蒐括的名人字畫。
楊廷和一直將他送出大門外。最後見他如同扔柴火似的將一大捆珍稀字畫拋進馬車。楊廷和的臉頰使勁抽搐起來。
見秦堪半個身子已鑽進了馬車,楊廷和心中一急,忍不住開口了。
“你……等等。老夫還有一事相詢。”
“楊先生有話請講。”
尷尬地搓了搓手,楊廷和罕見地紅了臉,訥訥道:“你今日不是來抄我家的吧?”
“當然不是,你見過如此溫文爾雅的人親自抄家嗎?”
指了指馬車上橫七豎八的字畫,楊廷和一臉肉痛:“那這些字畫……”
“都是我的啊……”秦堪一副被賊惦記上的提防表情,警惕地打量著楊廷和:“楊先生有何指教?”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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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昌寧王府。
唐寅的心跳很快,快得彷彿進軍的鼓點。
時已近午時,離約定的時間只差一刻,唐寅早早便出了門,寧王府的侍衛果然沒攔他,作為江南第一風流才子,寧王對他還是頗為敬重的,哪怕唐寅虛情假意歸附,哪怕他跟徐庶入曹營一樣終生不出一語,不獻一計,寧王也不會對他有絲毫為難。
唐寅這塊風流才子的招牌便值得寧王如此敬重,它是寧王將來收服天下士子民心的一件武器,寧王也不指望像唐寅這樣的書呆子能給他獻出什麼驚才絕豔的妙計。
被王爺看重的招牌今日只想在王府裡隨便逛逛,侍衛們是不會反對的。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