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過女節,不必了,即是北土之人,我且問你,其父何名,我也好計入賬薄,嚴加管制。”
慕女節啞口。
“我便是。”文圖想起《憶文圖》中“如己出”之語,瞬刻答道,“此乃吾兒文楠,年六歲。”
“你可是南人!”官兵大惑,立即懷疑起來。
程貝貝在身後自然不允,文圖絕未娶妻生子,否則自己也不會經常來此,身體一動剛要戳穿文圖謊言,自己的手卻被文圖抓住,被狠狠捏一下,痛得她嚶聲輕出,可不敢再妄言,順勢用另隻手狠狠拍打一下文圖後背。
“在下妻子亦是南人,在北土成婚,不料她英年早逝,只好回到南國,如今將愛兒接來,在此照顧。”
官兵再看慕女節,她也是微微點頭。
這些人不敢招惹慕女節,因為她在北土地位之高,便連掌城也是望塵莫及,惹她定會受到責罰,遂嚴令道:“最近各地匪寇賊首紛紛北上,此地已不安寧,望各位珍重。”說罷便轉身離去。
文圖知道,自陳瑩兒就任王后,協理大王重處盜賊流寇,南朝之內令這些人無容身之地,便北逃至此,隱匿在南北交界的黑野山一帶。
“文楠,這個名字好聽得很。”慕女節竟少有地輕笑,輕輕拉過王公子的手,細細打量著,甚至瞧瞧文圖,最終還是微微搖頭。
“官爺面前扯謊,你好大膽子!”程貝貝噘嘴,瞪著文圖後背,手還是不斷搓著,定是被文圖捏得很疼。
刷!
文圖竟拔出彩劍,橫架在程貝貝肩頭,一臉怒容言道:“管好你自己的嘴,萬一走漏半點風聲,我便殺了你!”
程貝貝萬萬沒想到竟如此突變,看文圖模樣絕不是在威嚇自己,而是一本正經,立即委屈起來,沒想到這麼長時間接觸,竟不如一個孩子,臉色氣得煞白。剛想憤怒離開,可終究是捨不得,狠狠咬牙吞下怒水,悻悻道:
“我叫他文楠便是!”
文圖回劍入鞘。
符柔聽見這些,便尋到小公子身邊,提起他的另一隻小手囑咐道:“楠兒,今後若是有人問你,便是南國文楠,爹爹叫文圖,母親已病逝,千萬不要忘記。”
“我聽符姑姑的。”小公子已然嚇壞,可是隻要符柔說話,定是銘記在心。
程貝貝見自己倍受委屈,又無人安慰,心中暗罵:這死阿武跑哪去了?一跺腳,向前跑去,意欲離開客棧。
“站住!”文圖喝道。
程貝貝自然聽話,哪怕是呵斥,一下子立在哪裡,緊跟著迅速噘嘴,仔細聆聽文圖要說什麼。
幾人來到樓上客房,文圖喊來阿武,在紅桌上鋪起地圖,看著阿武與程貝貝意味深長道:“半年多來,大王嚴政治賊,民民連保,使得各地的匪盜無處藏身,紛紛來到黑野山一帶,可謂是群蛇混雜,正邪難辨,阿武耳目眾多,程姑娘自幼居住在這一帶,可有什麼耳聞?”
阿武聞聽黑野山,頓時眉頭緊鎖,跟著不斷搖頭,瞥一眼程貝貝,小聲勸慰道:“文大俠還是放棄此地吧。這一帶地形險要,山高壁陡,處處是各路山寨、匪幫,官府曾經多次派兵清剿,結果均是慘敗而歸,官兵根本耗不起;目前,此處在紫葉城以北,恐怕就連大王都已經拋棄。”
說完,阿武餘悸未消,緊張地看慕女節,忽見被女節瞪著,知道她定與文圖商議過,連忙補充道:“至於寨莊分佈,自是程姑娘比我清楚。”
程貝貝見文圖手指之處,竟是自家一帶,十分詫異,嘟著嘴言道:“文大哥不會垂涎程家莊之地吧?”
文圖立即移開手指,在地圖之上東西方向一劃問道:“這裡有多少人?”
程貝貝立即答道:“這一帶東西向皆為山崗,中間有十數里寬敞地帶與官道分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