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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後的工作中做個強者,永不畏懼,用一顆公平、公正的平常心對待每一位病人、每一件事。這是我一生追求的方向,工作如此,做人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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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明則眼亮(2)

過好這輩子,做個像老奶奶一樣心明眼亮的人。

一生的愧疚與鞭策

從醫二十餘年,診治了無數病人,有激動,有遺憾,也有無奈。無數病人已漸漸淡忘,但有一個病人卻在我心裡留下了刻骨銘心的記憶,讓我在行醫路上始終不敢懈怠。

1989年5月,我在病房接診了一位23歲的小夥子,因頭痛兩天入院,簡單詢問病史後,查體發現患者有頸抵抗,當時醫院沒有CT,於是做了腰椎穿刺,見是純血性,便診斷為蛛網膜下腔出血,按此治療。

那個時候我們醫院內科住院病人每天不到十人,醫生也就我一個,集住院醫生、主治醫生和專家於一身,對病人的處理沒有什麼人來指點或討論,醫院僅有的幾位高年資醫生、主治醫生都在門診忙碌,極少過問病房的工作。我是這家醫院“文革”後第一個正規醫學本科生,而且工作四年來,已成功搶救一些患者,在當地贏得了一定聲譽,自認為醫術已經不錯,所以十分自信,覺得診斷沒問題,處理正確,治癒把握極大,病人的家屬也相當信任,一切聽從我的意見。不料,三天後患者病情惡化,第五天死亡。此時,患者年近五十的母親一下跪倒在我面前,求我一定要救活她兒子,兒子是獨苗,是她一生的寄託,是她今後的依靠,更何況兒子尚未結婚,還沒有為這個家傳宗接代。我無言以對,只能告訴她我已盡心盡力,無法挽救,患者父母聽完解釋,沒有抱怨,沒有指責,反而感激我為了他們的兒子幾天未休息,付出了很多。隨後,默默拉著兒子的遺體離開了醫院。

大約半個月後,我遇到了實習時的帶教老師,說起這一病例,他問了幾個問題:患者病前是否有感冒或發熱?抽出的腦脊液是否發現馬上凝固?是否全部是血,沒有一點看上去水樣的?有沒有送去化驗?他認為我的診斷錯了。我恍然大悟,明白自己犯了一個一生都無法饒恕的錯誤。我的盲目自信和草率,就這樣輕易地毀了一個家庭,毀了這一對父母一生的幸福。我追悔莫及,恨當初為什麼不多考慮考慮,患者是提到過他前幾天有發熱的症狀,而且也發現了抽出的腦脊液確實很快凝固了,也正因為凝固了就沒有送檢驗,我自認為絕對不會錯,誰能想到一時的疏忽,鑄就了一生都無法挽回的錯誤。這一刻我才深切體會到了張孝騫教授的警示:做醫生要“如履薄冰,如臨深淵”。日後的工作中,我一直銘記著這慘痛的教訓,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認真對待每一位病人,多問一個為什麼。現在,我也經常告誡年輕醫生,臨床上要多問、多看、多思考,不要因為我們的失誤,帶給病人及家庭一生的痛苦。

此後許多年,我再也沒有碰到過患者的父母,直到去年有一天內科病房說收了一位腦梗死病人,非讓我去看一下不可,而且病人說如果我不去,她就出院回家等死。我到病房一看,原來是他們,老太病了,老頭陪著。二老都已七十多歲,佝僂著身子,頭髮全白了,歲月在他們臉上刻下太多的滄桑。兒子走後,他們相依為命,艱難過日子,現在病了,而且不輕,估計需要花許多的錢,雖說合作醫療可以報銷一點,畢竟大部分還是要自己出,無力承擔,想叫我看看,因為我是近二十年前她兒子的主治醫生,眼下又是醫院的領導,相信我的醫術和人品,要是我說希望不大,就打算放棄治療。面對他們的信任,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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