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獨自陪她的男友旅遊去了,我則陪外公在幾個大的博物館裡穿梭。”程王子說到這裡,埋頭猛的喝起酒來,一言不發。
“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父母的事情,你也別擔心的太多了,他們開心就好!”沒有辦法,這樣尷尬的情景下,我只能找些話題來說。
那小子繼續感嘆:“哎,我外公從教四十多年,育人無數,可謂桃李滿天下。到晚年卻為自己的一雙兒女犯愁!萬般聰明,卻單單在子女身上犯糊塗,這是天下所有做父母的通病!你看看自古的賢明帝王,到晚年總是感嘆治國容易治家難,這也難怪,治國可以理智,可以大刀闊斧,可以乾坤獨斷,可以殺梟流放!治家卻做不到,都是親人骨血,手心手背都是肉,打斷骨頭連著筋,患得患失,難免會唯唯諾諾起來。人這一輩子,最惱火的事情,就是用感性的態度去解決該理性處理的事情!”
“沒看得出來你還是一位哲學家,你小子可真是人小鬼大的。”我看他說的有些傷感,於是取笑起他來,希望緩和一下氣氛,不過我還是與些吃驚,他這樣的翩翩少年,所想到的原不該如此,這和他的年齡段有很大的不符合。
“別以為我就是從小嬌生慣養的王子,我所承受的東西,並不比一般的人少。我甚至後悔過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想想就算是尋常人家的孩子,只要是一大家子和和睦睦,相互牽掛關懷的過日子,也不見得就比不得有錢的人家!”程王子反駁起我來。
我們就這樣的閒談,難得他把我當朋友看待,把這麼多的心事說給我聽,我想他是不是喝多了酒,明天一清醒便會後悔給我說的一切。我看了看時間,馬上就是晚上十二點了。程王子看來真是喝多了,又加上傷感的原故,神色有些迷糊起來。
出了酒吧後我突然的覺得有些冷,我問他是要開車回去還是坐出租回去,他說都不要,他不想回去,今天晚上去我家睡。沒有辦法我只得依他,他這個樣子哪裡還能開車,畢竟這個兄弟我還是值得去交。
我看他穿的單薄,就把外套脫下來給他披上,看樣子他是真不能開車的了,只能由我來代勞。我小心翼翼的把他的車開到了我們樓下停好,又檢查了一遍門窗是否關好,然後扶他上樓去。
到家的時候,我看到手機上三條簡訊,知道是婷婷發過來的。看完後連忙打電話過去,婷婷有些生氣,怪罪我為什麼不回資訊,我只好給她解釋,說陪一個兄弟喝酒喝多了點沒有聽到,婷婷有些醋意,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什麼陪兄弟可以陪女人卻不行的。
因為酒的作用,程王子這個晚上倒是老實的睡覺,我也睡的舒心。
早上我都洗涑完畢程王子才起來,起來又是懶洋洋的洗漱,害得我提心吊膽的擔心遲到。中午吃過午飯,我突然的感覺頭又開始疼痛起來,逐漸的加劇,我在電腦前有些坐立不安,擔心嚇到同事,於是跑到廁所裡面去了。
這種痛和上次來的如出一轍,如同一隻蟲子在啃著我的腦花,慢慢的把我的腦腔掏空,然後繼續的啃著我的頭蓋骨。我雙手撕扯著頭髮,把廁所的門弄的咯吱咯吱的響,感覺整個房子都在搖晃,到後來我實在是堅持不住了,我想到回家。
我出了廁所,看到旁邊有步行的樓梯,也顧不得走廊的那一頭有電梯,猛的就朝下衝去。我瘋狂的從十一樓跑到了一樓,然後衝到大街上去,我想去攔一輛計程車,儘快回家!正招手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黑影對著我過來,聽到了路人的驚呼和急剎車聲後……我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很高,輕飄飄的,然後眼前一黑。
我恍惚的聽到身邊有人在哭泣,感覺象是婷婷,又象是我的母親,一會又如同我的姐姐……又感覺有一雙手在撫摩著我,如同父親的寬大手掌……我一會醒來一會睡著,眼前總是黑黑的一片,整個臉上好象都蒙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