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輕柔,面色漸漸柔和,嘴角慢慢逸出一抹難道的柔笑。
耳邊彷彿再響譽兒所言,眼中的柔情被陰霾遮蓋,手慢慢覆於欄杆上雕刻的曇花,沒有人可與他石之軒搶奪。沒人可以!無論是物,還是人,只要他想。雙目厲芒一閃,嘴角露出邪笑,竟顯王者本色。
元譽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微笑道:“娘要的不是這景,是人!伴她一生的人!”
“走。”
伸手將元譽往懷中一攬,雙手抱起元譽,與他對望了會。石之軒微微一笑,身忽然而起,左足尖點在木欄,身子斜斜劃下滑般,穩落在岸。石之軒卻未放下元譽,抱著他原路返回,足下速度絲毫不慢,過正廳時,方停下腳步。
邪目側望了眼正廳內不敢動的僕人,視線再移至之前灰衣人躺地的位置,石之軒問道:“譽兒,之前你對陌言下何毒?”安隆現未歸來,想來毒未解除。
“陌言?”元譽愣了會,不知此人是誰。然順著石之軒目光望去,這才恍然大悟,呵呵笑道:“什麼毒?我有下毒嗎?爹,毒是要人命的東西,那顆藥丸不會取人性命,癢個四五日而已。至於解法,很簡單。被黃蜂蟄上商曲、章門、湧泉、三陰交、太淵五處穴位,以毒治癢。他能忍過疼癢自是最好,切忌不可撓身,若是身有傷口,血引壁蝨入膚,定命不久矣!這是娘給我防身,我第一次用。”
好厲害的毒!用蜂針解毒,一身武功皆被廢除。忍過疼癢,方為上策。
石之軒眉頭微蹙,暗忖:清清何時學會煉毒?
不經意地瞥過正廳門,見一人跪於地,身軀微顫。元譽微愣,這人背影好眼熟,再哪見過?倏地心中大訝,楚喬!眉皺了下,什麼解釋,原來是騙人!爹早知他們的下落,卻不來見。如今日他未闖入此府,他們永遠不知真相。
目光再次投往楚喬,忽一計上心頭,元譽眼中帶笑的望向石之軒,輕聲道:“爹,娘在等我們。”
聞言,石之軒正容道:“你們都下去吧!楚喬,去你該去的,下不為例。”說完疾步往後院行去,迫不及待與清清相見。
***
“宋小姐,老身進屋時小公子就不見,這”程老夫人焦急道。
如白玉般的纖手伸出,覆於老夫人佈滿褶皺的手背,嬌柔的聲音響起:“老夫人,想來這孩子貪玩,與您無關,不必自責。您先回去吧!等譽兒回來,我帶他親自向您請罪。”
程老夫人搖手,自責道:“怎會與老身無關!如不是我又回了趟屋,也不會發生這事。”
“您不相信我麼?”
程老夫人微愣,望了一眼清清,臉上微有詫異之色。按說徒弟不見,宋小姐應有焦急萬分才對,然她神色漠然,不見愁容,使人猜不出她心思半分。細想一下,宋小姐不急,想來那位小公子是自個兒貪玩跑了出去,登時暗鬆了口氣。
“那老身就不打擾了。”
“多謝。”清清頷首謝道,見老人家離去。
慢慢轉過身,澄如秋水的目光掃過宅內各景。清清快步繞過花園,來到後院,踏過園口三級石階,跑過小橋,奔入元譽寢屋。手中的藥包仍未放下,她剛買藥入宅,便見程老夫人慌張地走至她身前,本以為是譽兒身有不適,沒想到譽兒不知所蹤。為了讓老夫人安心,清清故作鎮定,哄老人家回府。
親眼見榻上無人,清清心沉下,寒冷襲身。移步走至床榻,薄被掀至一旁,軟鞋不見,不像是被什麼人帶走。他們未得罪人,譽兒怎會不見!
此時清清心急如焚,急轉過身,欲外出尋找譽兒,未邁出第三步,熟悉地聲音飄入耳。
“娘。”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清清停步於原地,凝望門處。見元譽笑容滿面的跑進屋,至清清身前,輕喘著氣。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