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
老頭很慈祥,看來對我比對屋裡的任何人都感興趣,拉著我的手上上下下的瞅著,那眼神,如同一個莊稼老漢在集場上買牛。我看他邊望著我邊點頭微笑,也只好回應著傻笑。老頭調查了一遍我的家世後,又羅裡羅嗦的說這說那。
正說著,從廁所出來了箇中年婦女,還沒有進客廳就喊道:“哎呀!石九來啦!……”婷婷喊著大姨,我也只好起身跟著喊“大姨”,剛坐定,這個中年婦女又從頭把我的身世調查了一遍,追根溯源的盤問,我看她的架勢,恨不得用酷刑讓我把上輩子也交代清楚。女人啊,好奇心的程度,時常叫我懷疑福爾摩斯的性別!
從婷婷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她把我送上計程車後就上樓去了,深夜的馬路很寬闊,很快就到了小區的門口。看門的大爺明明還沒有睡覺,卻把鐵欄門加上大鏈子鎖。我摸了半天,終於摸到一張皺皺巴巴的一元開門費給他。
沉沉的夜是寂靜的,完全沒有白天的喧譁與紛爭,我穿過一棟棟的房子,來到自己的單元門口,正邁腿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樓的過道牆上一排排的水錶,心頭一驚,聯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夢,想起了那個收水費的女人,突然膽怯起來。
我大聲的咳嗽了一下,好為自己壯膽上樓去,哪知咳出來的聲音卻與往常變了味,軟棉得有些顫抖。一點的中氣都沒有,就像一個癆病患者臨死時掙扎的聲音。
我麻著頭皮上去,剛到二樓,眼前一黑,感覺掉進了漆缸,現在連小區裡面路燈施捨過來的那點可憐的光線也沒有了!果真是伸手不見五指。感覺是停電了,此時我才明白什麼叫進退兩難!事到如今,也只好強制邁著兩條如同灌了鉛的腿上去。我腳下用著探戈步伐,雙手張牙舞爪的揮動,觸控著欄杆和牆壁,終歸是害怕跌倒和碰到鼻子。該死的手機中午就沒有了電,要不然還可以客串一下手電筒的角色。
我仔細的聆聽著身邊的一切,希望能有點聲音出來壯膽,卻又害怕出來昨晚一樣莫名其妙的聲音。樓道彷彿如同真空一樣的靜,我甚至感覺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平時裡三步兩步就上去了,此時如同革命年代的萬里長征。
也不知道到了幾樓,我記得六樓的門口有一個廢舊櫃子,我想只要我摸到了這個櫃子,然後再上一層樓就到了。於是每到一個樓道拐角處的時候我就用手去摸,連摸了兩層樓都沒有摸到東西,正在抱怨的時候卻突然摸到了一件冷冰冰的玩意兒。高興之餘卻納悶起來,這物件明明感覺就不是櫃子,手掌裡面像是逮著條棍子。
我好奇的用另一隻手搭上去來回的想探個究竟,天!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感覺整個大腦和中樞神經都麻木了……我就這樣握著這個冷冰的東西,它如同磁鐵一樣死死的吸著我,想放手卻又指揮不了自己的手掌。就這樣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一下子重重的坐在水泥地面上,變形的眼球直直的注視著黑暗的角落。我仰著面使勁的往樓道上面爬,左腳卻被這東西揪得牢牢的。
人到極限,總能發揮出超常的力氣!我胡亂的蹬踢摔打,歇斯底里的掙扎。反抗中腳下一鬆,我知道掙脫了開來,正想翻身逃脫的時候,一道黑影撲了過來。我先是面部感覺到疾風,須臾間頭部遭了重重的一擊。我撕心裂肺的大聲慘叫著,然後便失去了知覺…… 。。
第二章 魅影
醒來的時候,頭部隱隱的發疼,用手摸去頭上包了一快紗布,散發出酒精的味道。我忙睜大眼睛,首先映入眼眶的是茶几上一支燃燒著的蠟燭。一間陌生的客廳,我斜躺在沙發上面。房間裡除了我之外還有四個人,一對中年人和一對老年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