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去想!
情這個東西啊,它就如同是在你飢渴難耐的時候,奉上的那一杯可口的毒酒,明明知道會要人性命,卻也是欲罷不能的飲下去。
這幾天裡,父親又帶我到市裡幾家大的醫院去檢查,掛專家門診的號。我被他牽引著四處的走,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別人問病情,我心裡卻在想著婷婷……幾家大醫院都走遍了,到頭來不過是枉費心機和錢財!張大夫說是類似癲狂癇,李大夫說是術後驚悸恐眩暈症,到後來一位老先生甚至問及我家祖上是否有間接性精神病的案例。我一聽就來氣,當場就給了這老兒一個白眼。
反正是頭照樣的疼,病根卻依舊的尋不出來。早上的時候,我聽到姐姐在給父親打電話,說北方有家軍區醫院在治療腦腔病症上是全國出了名的,建議我們去那邊看看。父親一聽立即附和起來,又說剛好他有位戰友在那邊的軍區謀職,而且官職不小,說他們以前的關係非常的好,這次過去那人一定會盡力幫忙,請專家好好的看看。
於是父親當天就給他那位兄弟打電話,對方說他沒有那家醫院的熟人,但如果我們過去,一定會盛情招待的。父親很是興奮,想到一來可以治療我的病,二來還可以見見故人,於是第二天就出發。
火車開了兩天兩夜,我在車上簡直是度日如年!來到火車站,父親的朋友卻沒有來,倒是來了一輛軍用轎車,走過來一位武警戰士。說他是某某師長的警衛,他們首長外出開會去了,讓他帶上禮物過來接待我們。父親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還是我和這為警衛員先生閒聊了幾句,收下了他拿過來的一盒茶葉,並表示了謝意。
別人剛一走,父親就罵娘,說這小子怎麼的就沒有良心,當初在部隊是如何的照顧他,為他和別人打架而挨部隊的處分……父親牢騷滿腹的抱怨,我聽了有些上火,我知道他老人家在我面前面子上有些過意不去,於是開導他說現在的世風就是如此,人走茶涼,人情冷暖,多大點事情還值得大驚小怪的!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家醫院,結果還不是一場空歡喜,什麼病症沒有找出來不說反而還花去了不少的錢財。當天晚上住旅館的時候,我頭疼的病又開始發作,打碎了店家的兩個茶杯,賠了十元錢不說,第二天老闆就不再讓我們住下去,說晚上這樣的鬧騰打擾其他的客人,影響他做生意。父親的意思是既然過來一趟還想找其他的醫院診斷看看,我卻不同意,拖著他去買當天返程的票。
一到北方,我才想到韋莊說過的“人人盡說江南好,遊人只合江南老”的話。有些反感北方的天氣,完全不是南方的溼潤氣候,空氣乾燥得如同一點就要著火,風又大,沙子打在臉上生疼,飯菜又不合胃口。我想這人啊富貴在天,生死由命,管他什麼病與不病的,眼下快活一天更是重要,一路上父親卻悶悶不樂了起來,很失望。
一下火車,我給婷婷打電話,她沒有接,又發了一條簡訊過去,還是如同石沉大海。我和婷婷已經有兩週沒有聯絡了,甚至程思泯也有好幾天沒有了音信。我躺在陽臺的椅子上,無聊的翻開了一本詞集,一首《望江南》映如眼眶,
“天上月,
遙望似一團銀。
夜久更闌風漸緊,
為奴吹散月邊雲,
照見負心人。”
沒有作者沒有年代的一首敦煌遺曲,我想到婷婷曾經拿它來取笑過我,現在想來很不是滋味。“什麼海誓山盟、海枯石爛、天長地久……統統的全都是廢話!”我惡狠狠的想到,甚至有些恨意。
轉眼就快到四月,初春的太陽柔得如同嬰兒的唇,吻在我們的臉上沒有一點的力度。一些花殼昆蟲懶洋洋的飛,樹木開始著上春妝,甚至連陽臺花盆裡面的一株野草,也抽出嫩黃色的葉片來。葉尖上每天都掛著晶瑩的露珠兒,我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