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拳,把他打到了左牆邊,頭往後一仰,撞在木頭牆板上。大衛似乎完全沒打算自衛!屋裡的紅光幾乎模糊了他嘴角的鮮血。
“凱思!”珍妮弗又叫道。她必須在大衛受到重傷之前擋住凱思。但是凱思卻不理她,又縮回了拳頭。
這時她看見一個小小的圓東西從凱思頭上的天花板落了下來。它象慢鏡頭一樣,一彎一拐地往下掉,掉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一聲金屬的叮噹聲。
凱思吃了一驚,低頭看去。那錢滾過地板撞到了鉛格玻璃窗下的牆板上。
大衛沒理會凱思,走過去撿起了錢,當他站直身子的時候,珍妮弗看到他黑幽幽的眼睛裡燃起了怒火。
“原來是在你的口袋裡呀?”大衛問,“是你昨天晚上鑽進屋來從我抽屜裡偷走的麼?”
“不,”凱思搖了搖頭說。他擺開架勢,警惕地握緊了拳頭。
珍妮弗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紅光似乎突然從三扇窗戶流瀉進來,凝固在大衛周圍。他那捏錢的左手握成了拳頭。他那被打傷的面孔變成了一個冷酷狂怒的假面。這時凱思又逼近一步,彎下身子,對著大衛一拳打去。
珍妮弗眼看大衛以從未有過的迅速動作,一手擋開凱思的來拳,一手已抓住了凱思的手腕。只聽得一聲響亮的咔嚓聲,凱思退到了一邊,他的手腕歪成了個奇怪的角度,大衛把他的手臂折斷了!
“凱思!”珍妮弗大叫,凱思歪歪斜斜往門口走,背靠著牆壁。但是大衛又一步跨到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膽小鬼!”大衛低聲叫道,“上來呀!”
凱思搖搖頭。
“上來呀!”大了以令人不敢相信的迅速動作一把抓住凱思的後頸,把他往大理石地板上一按,按得他跪了下去。
凱思用那隻好手回擊著,但是大衛似乎毫無知覺,他揮起另一隻手,一拳砸在凱思後腦上。
珍妮弗聽見她的丈夫尖叫起來——一種淒厲而高亢的聲音。她想也沒想便撲了過去,用拳頭雨點般地打著大衛,要他鬆手。
大衛慢慢地轉過頭來,她的拳頭打在他臉上,他連眼也不眨。頃刻間她看見了他的眼睛,那裡竟有了一種她從沒見過的猙獰的仇恨。同時她瞥見個什麼東西飛了過來——紅糊糊的一團,他的拳頭打中了她的胸骨邊胃後太陽神經叢上方。
那一拳把她打到了屋子對面,她的頭撞到右窗戶下的板壁上。她想呼吸,一陣驚人的劇痛在她胸口擴散開來。
珍妮弗過去也曾被打得昏死過去,但這一次肯定是痛苦多了。難道是大衛打斷了她的肋骨?她電影慢扶住窗框站了起來,往血紅的窗戶看了出去。窗外,太陽已經完全下了山。然而六角形的窗玻璃卻比以前現加明亮了。現在她看清了右窗上那個人形的面孔……
那是一張跟大衛·卡邁克爾極為相似的面孔,銀色的頭髮和其他,正從六角形玻璃窗上低頭看著她!
她站了起來,但是一吸氣便引起肺部十分劇烈的疼痛,兩腿又癱軟了。凱思這時已經躺在地下,大衛背對著珍妮弗向他彎下身去,凱思再也不出聲了。
珍妮弗想起了溝對面他家車道上保爾的車。前門沒有關,保爾一定已經進了門。樓梯上梳洗間裡有一個電話,她想溜出這間血紅的房子去打電話。
但是即使最輕微的呼吸她也感到疼痛。
她明白這時如果想站起來恐怕會暈倒。於是便手足並用往滑動門爬了過去。
“不行,擋住她!”珍妮弗聽到從頭上直接傳來那厚重的聲音,“不能讓她離開這屋!”
是誰在說話?她抬起頭,一陣暈眩。
屋裡的光在跳動,似乎配合著一顆巨大的心臟的節拍。大衛站到她的身邊。他腰上的浴巾掉了。他已經成了赤條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