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也不過是順勢而為。前幾日宴會上是被逼得狗急跳牆了才布了個局,但終不敢害人性命,只拿婚姻作文章。”
夏衿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照她看來,以前羅宇尚還有底線。現在章姨娘被驅,他被懲罰,以後想來也會被冷落,又要娶李玉媛那樣的妻子,到了這種地步,沒準他覺得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這樣的人,就會破釜沉舟,做出瘋狂的事來。
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出手把他打死打殘,不能再為禍人間。而不是老這麼被動的捱打。
但羅宇終究是羅騫的大哥,這種事,她自然不好給什麼提議。
羅騫見她不說話,以來她被自己那話嚇住了,轉過頭來,柔聲道:“別怕,有我呢。我必不會讓他再害你們。”
夏衿“嗯”了一聲,衝他一笑。
“朱友成那邊,你也放心。如今查出來是章姨娘那親戚搗的鬼,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會從她那處下手,讓她勸著朱友成給你們一個準話的。”
夏衿嘴角一勾:“如此一來,那邊就不會懷疑下藥之事了,甚妙。”
羅騫轉過頭來,望著她,目光灼灼。
天下女人,還有誰如此聰慧,又有誰能如此懂他的心?
夏衿被他的熾熱的目光看得心頭一跳,連忙將臉移開去,臉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這一年內,我定會說服我孃的。一年後你出孝,我就上門提親。”羅騫發誓一般,低聲道。
夏衿心念一動,眼睛盯著地下,睫毛撲閃,沒有說話。
她腦子裡浮現出夏祁所說的話來。
她抬起眼來,與羅騫對望。
或許,她應該對他有些信心罷?
沉默了一會兒,她扯開話題:“臨江城裡,你可有什麼認識的人可以做酒樓掌櫃的?”
“嗯?”羅騫有些詫異,“你要給岑家那個酒樓招個掌櫃?”
夏衿點點頭:“我想要個人,專門幫我處理人情上的事務。”
因為事情太多,酒樓並沒有按時開業。現在夏祁的童生試考完了,老太太的喪事也辦完了,酒樓那裡,就得儘快開張起來。
只是問題來了,夏祁為避開朱家事,去崔先生家了,她自然不能再扮成他的模樣到處跑。董岩層次不夠,對臨江城官宦權貴這種層面的人認識不多。而酒樓的定價、檔次註定了要走上層路線的,這就要求有一個場面上的人幫著張羅人情來往。
原來在這個問題上,夏衿不想求羅騫的。可現在他不是自己人了麼?她有難處,不找他找誰啊!
羅騫認真地想了一回,對夏衿道:“白家,白通判家,你知道吧?”
夏衿點了點頭:“嗯,知道。”羅府宴的時候她還挨著白家姑娘坐呢。白家人教養不錯,給她的印象極好。
“白家有個親戚,叫白琮,跟我是同窗,關係挺好。不過他父母去世了,寄居在白大人家,唸書不行,考了幾次都沒考中個秀才,正不知幹什麼好呢。前一陣才託了我,叫我給他找點事做。他這人別的不行,就是一張嘴挺會說話。因在臨江讀了十年書,場面上的人也熟。要不,你什麼時候見見他?”
“不用了。”夏衿擺擺手,“你覺得他好就行。”
其實她是個操心的命,什麼都要自己挑選才放心。但羅騫辦事又不一樣,這人穩重得都不像十七歲的年輕人。羅騫既然說好,她覺應該沒問題。
至於那白琮是白家親戚,跑來做酒樓掌櫃,白通判會不會說他,對酒樓有沒有影響,她一概不問。她知道羅騫肯定把這些因素都考慮進去了,否則不會介紹這麼個人給她。
“你跟他說清楚,一個月五兩銀子的月例,只需要他招呼客人,處理矛盾。別的,都不用他管,也不許他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