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這一路趕得可真快。”身前一丈遠處,拓跋明珠緊緊靠著長孫無極,向他笑,“竟然已經快到長青神山了。”
“你我一日在外,一日便擔負著神殿重任。”長孫無極微笑,“不如早些回去,交割了任務,也好鬆快鬆快。”
拓跋明珠神采飛揚,神色裡滿溢著“鬆快鬆快談戀愛”的欣喜,嬌笑道:“如此,都依你。”
他們這邊切切私語,那邊帝非天大爺瞄他們一眼,湊近孟扶搖,道:“喂,你瞧,有人移情別戀了,你也別戀吧?”
“好。”孟扶搖答應得很爽快,一抬手試圖擁抱他肩上的元寶大人,“我決定去愛我家元寶,把我的愛人還給我吧。”
帝大爺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元寶大人傲嬌的“吱吱”一聲,抱臂扭頭做不屑狀,孟扶搖懶得理它,看著前面兩人背影,心想她原做好從進入穹蒼國境便一路闖過去的準備,不想這一路利用“美男計”,以拓跋明珠為幌子,靠著這緊那羅神使的庇護,竟然順順利利走過大半穹蒼國境,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幸運。
其間也遇見過一些似乎負有任務的神殿屬下,但是身份都比拓跋明珠要低,神殿等級森嚴,這些人都遠遠避開去,不曾前來查問。
唯一覺得奇怪的就是,他們進入穹蒼港口的那一日,明明鬧出了很大的動靜,神殿卻似乎沒有反應,這實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是因為……他麼?
孟扶搖看著長孫無極背影,默默嘆息一聲,喃喃道:“好歹一路還算順利……”
“順利什麼?”她身側帝非天聽見了,嗤笑一聲道:“你以為真是你運氣好?”
孟扶搖疑問的看他。
帝大爺用尊貴的鼻孔對著她,傲嬌的道:“從一進穹蒼開始,每經過一座城池,都有一道伏魔陣法,不過都給大爺我無聲無息的解決了。”
孟扶搖仔細回想這幾日經過諸城門的經歷,實在沒想起哪裡有什麼陣法,然而看帝非天神色不像有假,她也知道這隻雖然不是個好人,卻從不屑於撒謊,看來長孫無極拐這隻過來的決策真是英明無比,穹蒼神權之國,其神秘處不下於扶風,自己如果冒冒失失闖進來,只怕在進入國境之初,便會被發現吧?
此地已近極北之地,溫度極低,孟扶搖豎起衣領,有點擔心的去後面的大車中看了下雲痕的狀況,他安穩的睡著,雖然一直沒醒,但看得出在好轉,孟扶搖甚至覺得,他面上神光流動越發明顯,像是體內有什麼欲待突破。
孟扶搖很有幾分驚喜,她知道雲痕和自己算是一個師傅,這門功夫的精粹都在於生死歷練,鬼門關走過一回,功力便上一層,程度越重效果越好,如果雲痕因為這一劫有所突破,那真是因禍得福了。
放下車簾,孟扶搖一回身,和一個端著盆子的僕人擦身而過,那僕人是路過的一個分壇的壇主為了討好拓跋明珠,派來伺候她的,他剛才去河邊為拓跋明珠打水,天冷路滑,步子有些不穩,又走得快,和孟扶搖一撞,銅盆邊沿從孟扶搖手上擦過。
孟扶搖只覺得手指一痛,一滴血從指尖冒出,落在銅盆邊沿,緩緩滑落,那小廝“啊”的一聲,急忙道:“對不住對不住。”孟扶搖擺擺手,不在意的瞄了一眼,見那銅盆打磨得不甚光滑,邊沿有點凸起的鋒利,笑道:“這盆子邊沿不齊整,小哥端的時候,小心些。”
那小廝謝了,端了水去給拓跋明珠,長孫無極側首看過來,拓跋明珠笑道:“打了水來?正好,我靴子髒了,擦擦泥點。”
她伸手去舀水,目光一掠,看見盆邊的紅痕,頓時大怒,一抬手將盆子掀翻,柳眉倒豎:“混賬東西,竟拿這等骯髒水來給神使使用!”
那小廝急忙磕頭請罪,長孫無極沒看見那水怎麼回事,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