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的確是一種很能為背後宗門立威的做法,而且效果很好,以局外人的目光看哪一個大宗弟子勝的最威風,那麼對其宗門就會更加敬畏,來年拜入山門的人數便會更多些。
然而,在這種打法被袁來悍然破除之後,這群人或者說他們背後的宗門也似乎開始變得沒那麼目中無人了,於是接下來細心的人發現下場的大宗天才們開始更加謹慎了。
第三位下場的甚至在開始的時候採取了很保守的打法,最終獲勝足足花費了二十三招。
第四位獲勝用了十九招。
今天第一個登場的則是南宗首席——陳鄒縱橫。
陳鄒的名氣顯然極大,不同於十分低調,幾乎聲名不顯的灰原,陳鄒一直是頂著這一代南宗第一的名頭的,這名頭極有分量,不是來自於宗門底蘊而是來自於他那種種戰績。
同樣不同於其餘少年的是,陳鄒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遊歷大陸險地,甚至就在天鼎大會開始之前他才剛剛從北方趕回來。
“聽說……陳鄒縱橫這次也帶著傷?”中心主峰的高處有一片房屋,屋外是一條裸露的長廊,此時盧掌茶站在長廊上看著不遠外密集人群中的戰臺問道。
在他身邊竟然是灰原,灰原依然籠罩在那身不顯眼的灰撲撲的道袍中,他有些懶散地靠著一根粗大的紅柱,紅柱上有篆刻的詩詞,他的袍子剛剛好遮擋住下半句。
“是啊,的確是帶著傷,不過這並不值得意外吧,對於陳鄒來說應該說帶傷才是常態,如果哪天師父跟我說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那我可能都不會相信。”灰原淡淡說道。
盧掌茶輕輕點頭,喃喃道:“有傷的陳鄒更可怕。”
灰原深以為然地點頭,然後只聽盧掌茶問道:“這傷是從北方帶回來的吧。”
“他剛從北邊回來,當然是從北邊帶回來的啊。”
“我不是因為這個才有這個猜測的。”
“那是因為什麼?”
盧掌茶拂了下衣衫,道:“寒氣。”
“哦?”
“現在的陳鄒比我前幾個月見到的多了些屬於極北的寒氣,雖然這寒氣被他身上的殺意遮住了,不過我還是看出來了。”
灰原不禁讚歎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眼神真不錯,比我強。沒錯,這一次五師叔帶隊在北邊狠狠打了一場,陳鄒殺了不少人,其中最厲害的邪修更是實力驚人。”
“實力驚人?”盧掌茶挑眉。
灰原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幽幽道:“三境巔峰!”
盧掌茶大吃一驚,三境巔峰?這樣的人物竟然被陳鄒縱橫殺了?難不成他已經打磨好了心境破入了三境?
灰原笑了笑說:“別那麼吃驚,雖然的確是三境巔峰,但是到陳鄒的手裡的時候已經只剩了小半條命了,斷了一腿一臂,要不然你以為他怎麼能殺得了?”
盧掌茶搖搖頭,心想便只是小半條命那畢竟也是三境巔峰的修行者,由此看來陳鄒的實力果然是在當今一代頂尖,自己卻是不如的,只不過就是不知道陳書畫與陳鄒究竟哪個更厲害一些。放下這個想法他又不禁好奇道:“三境巔峰的邪修已經算極其強大的,狀態完好之時甚至可以比肩四境,怎麼會受了那麼重的傷跑到北邊?”
灰原低聲道:“我聽說是從西北跨越千里逃到北地的,那一臂一腿也是在西北境內被斬斷的,當時五師叔他們正巧遇到西北邊軍的一隊人,得知他們一路從西北追殺那邪修到北地,可惜北地苦寒,西北軍那群人畢竟不適應,如此正好就由我們處理了。”
盧掌茶聽得目光閃了閃,西北邊軍,說起來他的師父在不久前還曾感慨說申屠沃甲勢頭太盛,不想如今便是連其賬下的一群兵士就足以千里追擊三境巔峰的修行者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