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還掛著一根畫著卡通西紅柿圖案的運動毛巾,像是早上出來晨練的。
“……邵衍?”看到對方掏出鑰匙開啟大門,嚴岱川有些遲疑地喊了一聲。
邵衍回過頭來,目光上下掃他一眼,笑地讓嚴岱川有點不習慣:“是我,請進吧。”
他說完之後也沒有招呼一下,自顧自就朝裡走了。嚴岱川站在原處沒有立即動作,片刻之後滿身繃住的警惕才慢慢消褪了下去,一群圍在他身邊的保鏢臉色都很難看,保鏢隊長更是滿面羞愧:“是我們的失……”
嚴岱川抬起手沒讓他繼續,他從小習武,身手未必會比這群保鏢遜色。可即便如此,剛才仍舊半點沒察覺到邵衍在靠近。
他望著邵衍離開的方向,對方招呼了一聲後竟然就真的就這樣自顧自走了,完全沒有表現出半點主人家的熱情禮貌。嚴岱川從未受到過這樣不走心的冷遇,可現在的他也沒空去玻璃心地衡量自己在邵家人心中的地位。他只是想起許多年前第一次和邵衍見面的時候,偶然參加的宴會上那個低著頭縮在父親身後的小胖子讓他多年來對“可愛弟弟”的期盼瞬間消褪地乾乾淨淨,說了幾句話後,嚴岱川僅剩的興趣也被磨沒了。這些年他偶有聽到邵家孫輩訊息,但平庸矮胖的邵衍都是作為陪襯的存在。那麼久了,這才是嚴岱川第二次見他,可剛才那個帶給了他不小驚嚇的年輕人,卻已經和記憶中那個形象根深蒂固的內向胖子完全不一樣了。
邵衍心情不錯,撿了那麼久的功夫,今天終於邁進了第一層。他修的內功雖然殺傷力只是平平,但對身體的淬鍊卻遠非其他功法能比,當初給邵衍這本功法的老太監曾經說過,修刀修劍,遠不如修自身來的重要。刀劍只是工具,軀體卻是最脆弱卻必須保護的存在,只有掌握了根本,才能毫無顧慮地追求更深的武道。
邵衍還沒機會觸控到那一層,畢竟他死前也不過正值壯年。不過踏入第一層已經為他帶來了不少便利,他這些日子利用爬樹和抓鳥來練輕功,以往晨練的一個來小時最多也就抓兩三隻麻雀,今早卻連連得手了十來只,雖然最後抓到手的鳥都被他放飛了,可沿江這一條路的飛禽們還是被嚇得夠嗆,無不聞人色變。
他哼著這些天新學會的這個時代的歌,回房間洗澡順帶換了件衣服,下樓的時候劉阿姨和魏阿姨已經起了,正在招呼進來的嚴岱川。嚴岱川把帶來的那一夥黑衣保鏢都留在了屋外,自己則一本正經地端坐在沙發上喝茶,不苟言笑的模樣讓習慣了和邵家人開玩笑的劉阿姨都有些拘謹,態度也格外地客氣。邵衍下樓的動靜驚動了低頭喝茶的男人,嚴岱川死著一張臉端坐著將目光落在邵衍身上。
他愣了一下。
剛才邵衍穿著肥大的運動服戴著汗巾滿身臭汗,嚴岱川又被他嚇到了,便也沒仔細打量他的模樣。現在對方換了一身雪白居家服,頭髮洗好後還沒擦乾,溼漉漉地貼在臉上,襯著他的膚色叫人看去恍若發著光。嚴岱川這才發現對方的五官其實生的很好看,一雙桃花眼,眼尾還微微上翹,睫毛很濃密,這使他的目光看上去非常有神,鼻子生的小而挺翹,鼻尖處彎出個弧度可愛的鼻珠,嘴唇的線條也很清晰,嘴角和眼角一樣是上翹的,哪怕他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也像是掛了淺淺的微笑。
邵衍很白,也不止是膚色,好像全身著色的地方都比尋常人要淡一些。他的頭髮和眉毛很細軟,在強光的照射下看起來微微偏棕,但不明顯,瞳孔也更偏向琥珀色,嘴唇白中透粉,很能惹人憐愛。
他又有點胖,體型上倒看不出什麼不對,只是面頰相比較這個年紀的男孩來說肉多了些。他長的嫩,又有一個小而尖的下巴,這樣看去倒有點像是嬰兒肥還沒完全褪去,笑起來的時候嘴抿著嘴角朝上翹,這個形象意外地和從前嚴岱川曾在腦海中描繪過的“可愛弟弟”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