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朝臣中間早就已經私下裡爭論許久了。
雖然沒有拿到明面上來討論,但是並不代表這中間的矛盾就不存在。
正德帝看了看兩個同樣出色的兒子,卻是淡淡問了一句:“今次春闈的事情,因為一些曲折耽擱了時間,此刻也應該有個結果了吧?”
太子看了楚雲景一眼,卻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並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便撇了撇嘴,說道:“兒臣和三弟,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結果,只是到底是不敢自專,還是請父皇最後定奪才是。”
“嗯,你們且將人名和試卷撐地上來,給朕看看。”正德帝點點頭。
“兒臣,稍後會將人名和試卷送過來,請父皇定下一甲三名的名次!”太子又說了一句。
這時候楚雲景突然開口了:“父皇,兒臣有一事還要請教。”
“你說便是!”正德帝沒有拒絕。
“今日殿上,承遠侯言行頗為拘謹,不知是否受了其子參與科場舞弊之事的原因?此事還應該早日有個定奪,否則只怕要讓承遠侯惶惶不可終日。此時,出了那匈奴搶劫我國商人之事,也未嘗不是其內心不安的結果。”楚雲景這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也是憂國憂民。
正德帝深以為然:“你說得在理。既然事情已經查明瞭,也早日給個判決吧。你去刑部尚書那裡傳旨意,讓他即日給朕上個摺子,說一下判決的結果。”
“父皇英明!”
楚雲景拱手說道。
太子見楚雲景三言兩語便這事情攬在了自己的手裡,又表現出一副為國為民的大度模樣,心裡難免有些難受。
依著他的心思,自然是恨不得將那常亦成和蔣宏琛碎屍萬段的。
那兩個王八蛋弄得他在父皇面前許久都抬不起頭來,又差點將他費盡心思的弄到的一點子功勞都消磨殆盡,他又豈能不恨他們?
更何況,這兩個人不死,豈不是永遠都要讓人記起他這檔子噁心事情?
“父皇,此二人罪大惡極,目無王法,更加丟盡了讀書人的顏面。兒臣覺得不用極刑,不足以警告天下人作惡之心。若是輕判,只怕將來會有人效仿之,遺患無窮!”太子急忙加了一句,生怕給楚雲景機會幫著常蔣二人脫罪。
“太子說得對。兒臣也十分贊成。只是在量刑這個問題上,還是不能感情用事,而應該以法典為準。不如還是讓刑部尚書擬個判罰出來,讓父皇再行定奪吧!”
出乎太子的意料,楚雲景竟然也是一口贊成他的提議了。
他一時之間,就有些錯愕。
正德帝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有了計較,卻是不肯說漏:“不必多說了。一切讓魯乾坤面聖之時再說。雲景,你去傳旨意便是了。”
太子也無話可說。
兄弟二人,又和正德帝說了幾句閒話,便退了出來。
這邊廂,常亦歡也聽說了花府被人搶劫之事,心中倒是有些擔憂。
花家的巨大財富,他是心知肚明的。
正所謂財不外露。
可是花府一直都似乎比較高調的。尤其是在通州更是如此。否則又如何會有什麼“花半城”的綽號呢?
這一次,只怕花府應該是元氣大傷了,不然依著花強的左派,應該不會這麼心急火燎的跑去告官了。
只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這件事情最終竟然演變成了朝堂上的棘手問題。
一想到這裡,他禁不住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難道說,那些匈奴人真的已經猖狂到了此等的地步,以至於在大梁境內肆意搶劫嗎?
這麼說來,當年的那一場兵禍是早有預兆了?
然而,不知道為何,常亦歡總是認為這其中有些不自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