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一間瞧著不怎麼起眼的房子,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居然卻是不關門。時不時的就有瞧著面容蠟黃、衣衫襤褸的人或者是愁眉苦臉的人自己開了門往裡面走。進門之前東張西望,生怕被人看見。
等到那些人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卻是往往手裡提著一隻粗布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他們的臉上也是又喜又悲。
花卿影眯了眯眼睛,回頭看了花成君一眼:“這就是那個地方?”
“沒錯!”花成君齜著牙笑道,“我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找到這個地方的。估計也沒有人能想到,京城最大的放印子錢的地下錢莊,居然會在這麼一個破敗腌臢的地方!”
“這你可說錯了。豈不知人不可貌相,不但如此,就連這錢莊也是不能貌相的!想必這裡一日放出去的錢,要比通州最大的錢莊喬記錢莊還要多吧?”花卿影扭頭接著去看那個外表偽裝的極好的地下錢莊。
花成君也跟著姐姐,趴著窗戶往外看,笑嘻嘻的說道:“好姐姐,你可得等著瞧一出好戲。弟弟我可不是個吃閒飯的。關鍵時刻,是很能發揮作用的!”
花卿影又瞥了他一眼。戳了戳他的額頭:“你又搞什麼鬼靈精,可別總是胡鬧,讓家裡的爹孃擔心。還有,過了除夕。咱們初三就要上門去蔣家要錢的!”
“我的好姐姐,哪有那麼容易就放過他們?弟弟是最喜歡做火上澆油的事情的!”花成君說完了這句,就立馬拽了姐姐,“姐姐你別說話,人來了!”
花卿影跟著弟弟的視線去看,就瞧見了一個身形彪悍、樣貌兇悍的人,東張西望之後便鑽進了那扇門裡。
那人的表情十分的奇怪,竟然是帶著一種視死如歸的絕望。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右手始終塞在了衣襟了。看著很是怪異。
花卿影皺著眉頭,有些弄不清楚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他雖然看著不像是什麼善類,然而衣著整潔,身上的穿戴也並不像是破產或者貧困人家的,為什麼居然會來這種地方?
她正要去問花成君究竟是賣了什麼關子,卻突然聽見裡面發出一聲悽慘的驚聲尖叫,隨即卻又如同被掐了脖子的公雞一般戛然而止。
緊接著,裡面發出亂糟糟的人聲,有人喊:“老闆!”。有人喊:“殺人了!”,有人喊,“救命”!
隨後,之前那個彪形大漢便從裡面衝了出來,手裡赫然拿著一柄染血的刀子!
他出來之後,將手裡的刀子仍在地上,然後就毫不猶豫的一直往大街上跑去,很快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不過是盞茶的功夫,又有一隊形色匆匆的衙役出現了,他們個個神情嚴肅,也不猶豫,直接就往那衚衕裡面走去。
領頭的那個正是梁頭兒,他剛走進了那衚衕。就大聲嚷嚷起來:“到底是哪裡有人報案死人了!”
那本來吵吵嚷嚷的院子裡突然沒了動靜,變得異常的詭異而寂靜。
可是梁頭兒自然不會理會這些,直接推門而入!
隨後,很自然的,梁頭髮現了通州城裡最大的底下錢莊,立下了大功!
而那個死了的人,赫然正是這錢莊的幕後老闆!
花卿影看了這一出好戲,依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便去花成君:“之前那個男人?是他殺了這錢莊的老闆?”
“正是……你別瞧他穿得人模狗樣的,其實並不是什麼善茬兒。他自己本就是個鹽販子,專門以到處販賣私鹽為生。”花成君冷笑著說道,“這也是因果報應,沒有想到他自己的親妹夫因為好賭,借了不少的印子錢,卻是因為利滾利,沒有辦法還債,竟然將他的妹妹買到了窯子裡!他到處販賣私鹽,卻是哪裡有時間顧忌妹妹,等到他從外地回來的時候,他的妹妹已經是不堪凌辱上吊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