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走回來。訕訕的解釋:“其實也沒什麼,我不過就是去那些酒館茶肆裡傳了些閒話……”
“怪不得……怪不得……”花卿影恍然大悟,難怪行事一向孤高的蔣府,會急匆匆的就來人要接他回去。
原來是因為人言可畏!
“我做錯了嗎?”花成君梗著脖子說道,“他們那般無恥,難道還不許我說兩句實話嗎?再者說了。我又沒有過分的添油加醋……只不過是說那蔣宏琛不要臉,寵妾滅妻而已……”
他越說聲音越低,只因為他看見了孃親那能殺死人的眼神。
“寵妾滅妻?你個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寵妾滅妻?居然敢到處胡說八道?”魏氏氣得不行。顯然她也是明白了為什麼蔣府老太太都屈尊親自過來接花卿影一個孫子媳婦了。
花卿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說實話,她也動過這個心思,想要利用這的機會將蔣府眾人的醜惡嘴臉公之於眾。然而,她左思右想還是斷了這個念頭。
一則,這些市井小民們的看法並不能左右上流社會的輿論風向,最後不過是淪為一樁笑談罷了。
二則,她畢竟是個婦道人家,儘管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離開蔣府,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她就要犧牲自己的名譽來達到目的。
沒有想到。她不動手,她的弟弟卻是按捺不住了。
花卿影苦笑了一聲:“孃親,罷了。成君也是對我一片情義。否則又怎麼會如此的憤怒呢?”
魏氏也無奈的嘆息,她隨手拍了兒子的後背一下:“你呀你,真是……就會搗亂!”
“我,我到底怎麼了?我就是說兩句話,就搗亂了?”花成君年紀小,城府太淺,再加上花府之中一貫是沒有什麼內宅惡鬥,他自然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錯在哪裡。
然而魏氏和花卿影都不希望花成君對這些鬼蜮伎倆接觸太多,因此都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成君,這件事情,和你關係不大,以後你也儘量不要參與此事了。你放心,姐姐心裡有數的。不會吃虧!”
花成君知道自己只怕是壞了事,可是姐姐和孃親又不肯直說,他也只好垂頭喪氣的點點頭,然後便說要往去找花強。
正趕上這個時候金枝端著兩碗剛剛煮好的銀耳燕窩走了進來。
平時,金枝最是個細心又謹慎的人,今日卻不知道怎地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而偏偏,花成君又是低著頭心情低落,兩個人竟然就這麼撞到了一起!
那兩碗熱乎乎的銀耳燕窩就直接朝著花成君潑了過去!
魏氏和花卿影瞧見了,都是嚇得驚撥出聲,急忙忙的起身衝了過去。
金枝已然是唬得魂飛天外,愣在當場一動也不敢動,早就忘了應該如何收拾殘局。
也幸而花成君年紀小,人機靈,見情況不對,就趕忙跳開了,這才算是躲過了一劫,不過是被那湯汁濺了幾滴在臉上,又被弄髒了衣衫,倒也沒有什麼大礙。
即便是如此,還是將魏氏和花卿影弄得膽戰心驚,一左一右抓住花成君,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好久,方才各自鬆了一口氣。
魏氏冷了臉孔呵斥依舊傻站著的金枝:“你最近這是怎麼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下午打了老爺心愛的花瓶,我尚且沒有說你,怎地現在又這般魯莽,差點就傷了少爺?莫非你是心大了,連差事都不願意做了?”
這話簡直就是誅心之語。
金枝背後冷汗直流,哪裡還敢站著,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不住的求饒。
“娘,你也說了,金枝最是個穩妥的,今日這事情,只怕也不是有心的。”花卿影本來就覺得這一次見了金枝,她消瘦得有些過分,而且頗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覺。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